到窥探,默契地绕开了高位神仙的隐秘,他们近乎无话不谈。
哪怕未来渺茫,畅想的也都是美好如梦幻的生活。
叶澜山都禁不住有些晃神,从霜屏重逢至今,或者从更早以前开始,他们好像始终就没有这般坦诚地对待彼此过。
他也太久没有彻底地卸下防备,将层层假面包裹下的真心展露出来。
假若在北歌江青冥河交汇处的纵情是一晌贪欢,那现在算是什么?欢愉后沉静下来,心里依然是暖洋洋的。
无需矫饰瞒骗的闲谈,竟是这般令人舒适之事。
不经意间天边暮色,兔起乌沉的交替瞬间,两人几乎同时察觉到一丝动静困阵中的灵气产生了些微滞涩,因此暴露出了破绽。
虽然借此机会破阵仍非常困难,但要冲破迷障前往韩阑与葵的所在处则恰逢其会。
他们入阵多时,向明月相信以韩阑的修为,即便困阵规模庞大,其对此阵的控制程度也不会弱,那么自己二人的到来自然不会逃过他的注视。
主家既没有进一步的阻拦,做客人的就算贸然登门,终归是得了默许。
“你如何能从祂手下走脱?”
齐浩清摩挲着龙鳞扳指,那位仙族的小殿下仍旧没有联络他的意思,仅凭开阳门中弟子,想对付法力幽深不见底的辰女全无指望。
而如今由崔玉所言判断,叶澜山与向明月二人必然又与辰女产生纠葛,他须得加紧找寻好友。
要得到更进一步的线索,还是得从救出雷旌上着手。
崔玉在年轻一辈弟子中修为属于中上水平,但若说他能有什么本事逃出辰女的控制,齐浩清是断然不信的。
“辰女并不将我放在眼内,她让她的灵宠狐狸看守我,我才趁隙脱逃……”
掌中紧握住玄铁枪杆,齐浩清静静听完崔玉对侥幸逃离一节的叙述,判断多半是辰女请君入瓮的圈套。
然而这又是不得不去的阳谋。
亏得他不知辰女代表阴谋与变化,唯独听北辰麒说那位司命双神的造物乃是灾厄化身,否则实在该讽刺辰女行事作风压根不是阴谋换言之,假如寻常人所设的阴谋是在必经道路上挖坑,那么辰女则是你不选这条路,她也非得将你一脚踹进坑里不可。
“崔师侄,你奔波劳顿,先下去歇息吧,”齐浩清安抚崔玉,一边将龙鳞扳指裹进靛青色的袍袖里盘着,他这段时间翻着花样测试这扳指的用法,“待我修书韩盟主以及邻近两派不迟,照你说的位置,雷旌被囚处恰在玉衡开阳之间。
你父亲在摇光也不算远,你们虽然这么多年不曾往来,但究竟血浓于水,他或许愿意襄助。
”
这枚扳指并不存在“正确”的用法。
北辰麒随时可以借由锚点进行观察,然而他越是看,便越是弄不明白辰女究竟想做什么。
他隐约有些不安,但辰女向来行事没有章法。
她的出发点往往不是利益,而是她觉着有趣,这让猜测她的意图更为困难。
“那位麒殿下对箱庭世界的安排历来是保持稳定,所以大幅度的扰动必然会遭到他的阻止。
他绝不会允许开阳、玉衡、摇光,甚至仙盟中心的天枢都有变动,很快就会亲自来我们这里。
正好那对师徒已经到了曙光之径,等感应到北辰麒来附近,我就会通知那小魔修,可以放心跟韩阑他们沟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