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府中耗上数日,师尊独自在霜屏城中……
“也许这不是修炼时的洞府,是真仙的藏宝之地呢?怕人来偷,又怕机关陷阱损伤了宝贝?”魏肆仍兴致高涨,主动扒拉开一些他能移动的断木石柱,竟教他翻到一箱药瓶,“我的天,这是疗伤圣品龟鹤散,这是有匿踪神效的天机丸,这是……呃这个我不认识但肯定也是很贵重的灵药,统统这么堆垃圾一样堆在这里!向老弟,我们这下可赚大发啦!”
叶澜山抚摸床边花瓶中的月季,换了水继续养着。
他想,不知月季枯死前,先等来的会是回程的阿月,还是从开阳赶来的齐浩清?
第18章18月夜
月华自窗棂缝隙照进室内,犹如一汪晕着涟漪的池水。
叶澜山听从向明月的嘱托,为了除去身上的瘀伤疤痕,每晚都要涂玉肌膏。
阿月已经离开两个昼夜,不知何日才会归来。
矮桌上的月季花仍然盛开,尽管外围花瓣有些缺水蜷缩的迹象。
他将雕花木窗关得更牢,对着铜镜褪下衣裳。
白皙的皮肉上尚存曾被鞭挞蹂躏的青紫伤痕,不过玉肌膏效果颇佳,几次涂抹下来,不细看已很难察觉。
他希望这具身体能更好看些,能更长久地吸引住阿月的目光。
年轻人的心思总是多变的,阿月现在虽口口声声说心慕师尊,但那兴许只是少年将亲情依恋错当作情爱。
倘若将来遇见青春貌美的女修……叶澜山咬紧下唇,他嘴唇很薄,抿起来就像只剩下一条血线。
他舒展着腰身,将玉肌膏蘸了往背上抹。
他不会接受,绝不会接受向明月改换心意。
哪怕那才是正途,他也非得将弟子拖拽进歧路来不可。
阿月是他捡来的,名字都是他起的。
他既然想要,就不会让给旁人。
纵等气海经脉恢复到可以修炼的程度,修为也难回到鼎盛时期,更遑论再进一步。
叶澜山自然而然地将向明月视作他重获权柄的最大助力。
似他这般的人,生来不愿仰人鼻息。
一旦脱出困境,怎甘心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怎甘心不搅弄风云?
倘若换了三年前知晓弟子的心思,他或许会假作不知,或许会善加疏导,或许会严词呵斥。
毕竟贵为天璇掌门,他需维护师徒伦常,而这等丑闻传出去带来的弊端,远胜过一个打进魔修中的钉子能带给他的利处。
然而如今不同了。
叶澜山从不是真正在意伦理道德之辈。
他是外门弟子出身,一步步攀上高位的过程中,难免有不择手段之举。
既然有些事利大于弊,他便会去做,且务求完美。
纤长的手指蘸着脂膏,一遍遍涂抹过青紫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