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他从背后注视着自己,游吝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像涟漪一样从满地莹莹的蓝光中蔓延到脚下,适时地护卫着自己。
他嘴角忍不住上扬得更厉害,轻快地挥了挥手:“别担心,你忙你的。
”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既不是被选中的气运之子,又和这个世界气运的顶点没什么关联。
他和卡戎认识,还必须感谢自己的“牵线搭桥”。
“是不是很不服气?”
游吝倚靠在身后的桌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坦白讲,我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拯救世界这种任务怎么想都和我这样的人没关系吧?就算是想让这个世界变得稍微好一点,也很容易把事情搞砸。
在我没来到这里之前,我觉得人生在二十几岁被一辆横行直撞的车摧毁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之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觉得我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和某个怪物同归于尽。
”
“我把它炸死,”他比划了一个手势,“有条件的话在死前吃一颗薄荷糖。
”
人类的半边脸浸没在黑暗之中,瞳孔看起来幽暗不见底。
刚刚他一直都藏在阴影中吗?自己居然疏忽到相信了广播里的声音,而没有意识到声音的主人就在自己脚边两三步的位置。
如果那时候就把他杀掉
“我这样的人类,对你们来说根本没有价值。
”游吝微不可察地转过头,视线的边缘是人工智能的轮廓,“最多比普通人难缠了那么一点点,但动真格的话只是随时能碾死的蝼蚁。
不仅你这么认为,那本黑书或许也这样想,所以我不介意,压根无所谓。
”
嘴里的糖是不是还需要再甜一点?
爆炸时席卷到皮肤的灼烧感应不应该再痛一点?
被他杀死的人留下的遗物,房子里摆满了上一任主人挂着的旧装饰,是不是应该取下来换成他喜欢的样子?
关心的事情就这么多,生存的驱动力被简化成了最直观的感官刺激。
这样行尸走肉般也能活下去,活到死为止。
“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系统古怪地问,活像吞了枚很酸的话梅。
人类如梦初醒般地看了它一眼:“你?”他忽然咧开嘴,“自我意识不要太过剩,这不是说给你听的。
我习惯对没有生命的东西说话,一般来说它们不会告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