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比迫切地希望手中的枪还有子弹,但它已经被离开他的人群踩碎。
几乎应证了他的说法
这毫无用处。
刹那间,原本为人们开放的一线生机也被堵住。
而这一次,落在游吝身上的目光带上了确凿而刻骨的仇恨。
一个矮小的男人站在门外,他从始自终都在整理着自己的领结,此时才转过头,问他身边的蒋文彬:“你认为呢?”
“奥斯本先生,伊甸园不缺人。
我们之后会成为无限世界最大的组织,无数人的避风港。
”
“那就这么做吧。
”
一瞬间,躁动的人群中爆发出尖叫和哭嚎。
他们明明已经挤到了门口,却得不到生存下去的那张船票。
铁门缓缓闭合,这里成了一枚被烧的通红的匣子,一片人间炼狱。
绝望的人们四处敲打着,试图寻找能逃生的缝隙,他们跃过火焰,火焰也烧着了他们的脚腕。
游吝感觉不到自己的脚腕。
此时的仇恨是实打实的仇恨,人们蜂拥而来,一边质问着他,谩骂着他,一边在他的面前被烧成焦炭。
而他只能不断地道歉,以至于自己的嘴唇都近乎麻木,仿佛咬着一块滚烫的炭火。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即使身处烈火之中,他依旧觉得太冷了。
从头到脚都仿佛浸在冰水之中。
他是罪人,大罪人,不这样不足以害死如此多的人。
他们都管他叫怪物,叫疯子,叫杀人犯,最后,这些声音也慢慢地小了下去。
他茫然地抬起眼睛,只看到倒下的死人们。
他为什么还没死?在无限世界中,他的身体从一开始就熬过了特殊的强化,因此,就连死去也变得格外艰难。
游吝扫视了一圈,开始弄不清自己在哪儿。
为什么孙婴也摇摇晃晃地站着,半颗头颅被火药摧毁?为什么他看到蒋文彬血肉模糊地被压在巨石之下,已经停止了呼吸?如果这就是地狱,这就是复仇,那他的确也身处其中,却并不觉得有多么宽慰,火光已经从他的余光中消散,但身体还是一会冷一会热,就像是犯癔症。
“我是不是不应该报复?”游吝喃喃地问。
“害死那些人的或许的确是我……就像伊甸园在之后对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