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吝笑了出来。
“你真的没生我的气?”
他问,“我也没有那么容易死。
我这个人命就是比较硬,这算是为数不多的优点。
我不否认我有点想要看你做决定,但更多的是……一个小把戏,一次心照不宣的配合尝试。
而我们配合得很漂亮,我一点也不怀疑再晚一秒,你就会把那柄伸缩匕首捅进他的胸口。
这肯定会吓他们一跳。
”
人工智能仍旧在屏幕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就算是马赛克小人,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也清晰地浮现在人类的脑海中。
直到卡戎垂下眼眸,嘴角有两格像素点微不可见地向上弯了弯。
“你笑了!”游吝说。
他如释重负,甚至有点太过于如释重负,以至于不像在和一个AI伴侣谈话。
“相当漂亮的把戏,”
卡戎的语气仍旧平稳,但是隐约能感受到一点称赞的意思,“……尤其是预设我会发现机关的那一部分。
但还是有点太过冒险。
我最好还是不要以这点来指责你,否则我就得从我们见面说起。
至于我有没有生气我不会因为你想要活下来而生气的,这是每一个人类应当享有的权利。
”
共同演好一幕戏的感觉,意外还不错。
当然,必须要忽略掉此时此刻自己身上的疼痛,他刺伤阮雪阑的那一刀绝对没有这样疼,仿佛撬开他不存在的骨头,研磨他那些不存在的内脏。
远方的天空隐约泛起了一点青白色的光芒,夜晚很长,又转瞬即逝。
此时此刻,仍旧活着的众人已经得到了离开副本世界的资格,但只有游吝真的满载而归。
他漫不经心地把一大堆道具收起,大件的塞进系统背包,小件的则放在口袋里。
他的口袋叮呤哐啷地响着,卡戎在想那里有多少糖果在彼此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