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屋檐竖着一根根棘刺,深青色的瓦片无声地带来压迫感,仿佛那就是此处的天空。
“就是这里。
”
卡戎俯下身,摸了摸地面上的血。
是人类的血。
游吝也正色起来,环视着四周:“那么,现在的问题是翠屏在这里的哪一处?”
这里的空间看似不大,但是要藏下一个人,有太多的选择。
卡戎率先朝着刑堂那栋阴沉沉的建筑飘去,但被带着笑意的道士拉住了手腕。
道士身穿一身黑白交杂的道袍,俯下身去,竟有几分像一只目光锐利的鹤。
“我有办法。
”他轻快地说。
取出那张薄薄的翠色衣角,游吝将它抚平,随后清理出一片没有枯枝和杂草的地面,又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柱长长的香,深红色,用打火机点燃。
从香被烧的明亮的头部,散发出乳白色的烟雾,飘飘渺渺地绕着刑堂旋转。
他做这一切驾轻就熟,仿佛一个货真价实的道士。
香烧到一半,游吝点燃了那片翠色的布料。
空气中忽然弥漫开苦涩的腥味,仿佛有一只活鱼在某个地方濒死地挣扎。
“烟的方向……”卡戎说,“我明白了。
”
院落里的烟雾似乎响应了某种感召,冲着某个方向流淌而去。
人类的脚步声随即响起,而人工智能的脚步声则悄无声息。
他们绕过了刑堂的正面,来到了更为阴暗的地方,在一面雪白的墙垣前,立着两棵松树,以及一口井。
井口湿漉漉的,仿佛刚刚还有人在这里打水,溅了一地。
那些烟雾正是冲着井的方向而去。
若说这口井里藏着一个人,未免有点勉强。
井的大小极有限,一个孩子要钻进去,恐怕都要费上些力气。
不难想象这样的一幕,一个成年人想要进去,必须尽力压缩手脚,一点点把自己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