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都知道,我是老爷请来为老太爷做法事的。
如今全都一声不吭,难道是要和阴府的老爷太太作对?”
“怎么会?”有人急急地辩解,“但她那是被家法……”
声音截然而止,另一个侍女不卑不亢地接上话,“翠屏在几天前就被调走了,我们都不清楚她现如今在什么地方。
我们愚辱无知,若有不妥的地方,还请小道长恕罪。
”
游吝漆黑的瞳孔在她们身上扫了一圈,才说:
“无妨,不过是昨晚萍水相逢。
既然她不在这里,我另找就是。
”
他的这句话说来平淡,但卡戎却注意到面前仆役们的脸色足足白了一度,尤其是年轻的几个,似乎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双腿颤颤,上唇咬着下唇,几乎站都站不稳。
游吝仿佛浑然不在意,而是又问:
“不过,方才听你们说起阴府家法,我久有耳闻,不知能否有幸一探究竟?”
“……冲犯贵客者,依家法,处卸甲之刑;辱没家门者,依家法,处荆苔之刑;忤逆尊长者,依家法,处断舌之刑……”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面前的仆人就麻木地开始了背诵。
她们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在单纯地复述这些阴森恐怖的隐秘,“……在祠堂行止无状者,依家法,处折首之刑……”
游吝的面前立刻浮现出翠屏脑袋吊在脖子上摇摇欲坠的模样。
“……窥探阴私者,依家法,处剐目之刑;有害人之心者,依家法,处肝脑涂地之刑……”
这些法则把所有可能发生的忤逆通通排列其中,并不乏一些含糊不清的部分。
但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笃信这份家法是她们生命中毋庸置疑的部分。
她们在背诵这些耸人听闻的刑罚时,瞳孔近乎是麻木的,尽管这份事无巨细的法则有着极大的容纳空间,并毫无疑问确实地造成过一些血淋淋的惨剧。
而游吝从头到尾带着冰冷的微笑,听完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