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连声音都打颤,又立刻被楚怀存打断。
“既然如此,季大人为什么总是匆匆而去,不愿意同我单独见面?除了在朝中,我没有其他能找到你的地方,就算找到了,季大人又为什么从来不看我的眼睛?假如我们曾经见过,或者让季大人想起什么人,你便不该以这般态度对我。
”
“又或者,”
楚怀存仿佛已经做好了陷阱,循循地等待着猎物落网。
他那双冰雪般的眼睛此时明亮而不容躲避地望向季瑛:“我让季大人想起的,是一个你很讨厌的人?”
“怎么会。
”
这句话轻轻从舌头上挣脱,直到在空气中消散,季瑛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觉得自己的伪装在楚怀存的面前一点点被剥落,又有点难以想象对方原来那么早就对自己有所关注。
他绞尽脑汁地想要想出什么用来反驳的话语,却半点不敢触碰自己内心中的少年,说不出糟糕的话。
对面牢房里的人已经开始用敬畏的眼神望向季瑛了。
最开始是他错看。
现在想来,季瑛这一手欲擒故纵使得恰到好处,想必新帝此时已经被迷惑得神魂颠倒,绝不会对他下手了哎,要是自己也有这么高明的手段就好。
季瑛说不出话来,便又见楚怀存弯了弯唇角。
平日里只是遥遥地望一眼也好,或是在朝廷上势同水火也好,他还能克制住自己。
但面前的雪衣客就这样轻轻地对自己笑一笑,仿佛初春时方才解冻的河流,一点春水温和的水波映照在自己面前,季瑛的心跳就这样漏跳了一拍,恍惚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到底有多久没有……已经许多年只在梦里看到他对自己这样笑了。
”
而就在这时,楚怀存微微向前俯身,他们的距离一时间离得很近,近到呼吸都能清晰地让彼此听到。
重重叠叠的衣裳也再一次覆盖下来,仿佛一寸薄薄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