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精心挑了一身素白的料子,颇有点风流不自赏的意思,下定决心要把那个总是阴沉沉的季瑛比下去。
谁曾想对方也穿了一身白衣,布料比他华贵得多,却不但没有俗气,反而衬出几分贵公子的雍容文雅。
就连楚怀存的目光也仿佛只停留在对方身上,半点没望向他。
要向系统求助吗?
他想起系统的那些劝告,最终决定假装自己游刃有余。
他只是一杯杯佯装镇定地喝着茶,殷切等待着楚怀存想起他。
新帝必然会用到他的,今日登基大典,文臣士人都跃跃欲试,想要留下些声震百世的出色之作,若能讨得新帝龙颜大悦,今后的仕途又有何愁?秦桑芷作为文社的第一君子,作诗自然奉他为先。
果然,不一时,新帝便笑谈到新朝的这些诗人文士,目光也仿佛有意般扫了扫秦桑芷。
宫女如花,莲步轻移,手捧着雪白的绢纸和蘸满墨水的羊毫,依次恭谨地为几位颇有才名的大人铺设了笔墨纸砚。
楚怀存道:“我朝诸才汇聚一堂,何不命题为诗,诸位即兴创作,墨宝即留于此处,稍后共做评判?”
秦桑芷听了顿时觉得有几分不好,他的字众所周知地差劲,当然是更情愿在大庭广众之下仿佛诗仙般肆意吟咏,众人崇敬的眼神还能高上几分。
不过,用余光扫了扫身边的人,秦桑芷的心放的妥当了些,这次和青鱼湖诗会不同,既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默写,他也提前做了一点准备,记住了其中几个生僻字的写法。
于是,秦桑芷倨傲地一笑,率先走到书案边,取下了架子上的羊毫,仿佛才思敏捷,他抓着毛笔,便要第一个往那白纸上落笔。
“系统,”秦桑芷在脑海中轻声呼唤,“把《诗集》给我调出来。
”
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不愧是秦公子。
”“不过,听说上次的赛诗会”“休要胡言,秦公子所作的诗我日夜吟咏,实在是觉得口齿留香,一时的失误又算得上什么?”……
这些议论忠实地落在了秦桑芷的耳朵里,唯独他此时最想听到的声音,不知为何竟毫无动静。
秦桑芷又喊了一遍:“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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