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污浊。
季瑛方才尝试着将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运用到那位已经疯疯癫癫的老陛下身上,效果出群,但他在离开时,却感到一种对自己难以言喻的厌恶。
楚怀存抽出空着的手指,碰碰他的嘴唇,季瑛便停住了。
“你一直没有变,”
楚怀存说,“最核心的那部分从来没有。
渊雅,我希望你可以相信这点。
我不会想要你变回什么样子,因为某个过去的形象是不存在的。
在我眼里,你一直只是你。
”
季瑛慢慢地眨了眨眼睛。
他狼狈地转移话题,担心接着听楚怀存说下去,他可能会忍不住带上一点哽咽。
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为坚决。
“还有你,楚怀存,”
季瑛说,“权倾朝野、势焰滔天的权臣,老皇帝简直要恨死你了。
如果我……在我揭开真相,恢复过去地位的时候,我若还要当一个问心无愧的名门长子,就不可能和你站在一起。
我该为未来坐在龙椅上的某个皇帝杀掉你,这才是正确的。
”
他试图让自己这句话听起来带点威胁的力度,但话音中模糊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的不安。
楚怀存继续用那只没有被攥住的手顺了顺他的头发,觉得自己在抚摸一只湿漉漉的动物,毛皮漂亮,它是危险的,但是甘愿在自己面前温顺地摊成一团。
“但是你没有。
”楚怀存轻声否定。
季瑛仿佛苦笑了一下,他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死死地攥着楚怀存的一只手,而且攥得有点太紧。
他恍然松开,楚怀存便顺势握住他的手。
没有用力时,这只手也在控制不住地因情绪而颤抖。
“我太兴奋了,”季瑛发现楚怀存注意到这点,于是解释道,“今晚对我来说算是复仇,我该高兴的。
”
但楚怀存根本不是这么容易被骗过去的人。
“好吧,”季瑛偏开视线,他的发丝又落下来,在他的瞳孔上打下一小片阴影,“我只是……我只是还没有缓过来。
刚才我真只是激动,但今晚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就像是做了一半的梦,或者这才是清醒的。
闭上眼睛,我一时间没有办法立刻相信噩梦如此轻易地结束了。
”
暗不见天日的诏狱,那些反反复复被惊醒的夜晚,敲断骨头、打碎皮肉般的疼痛。
手中沾着的血,族人有意掩饰却下意识流露出的那种看陌生人的目光。
他紧接着说,掩盖掉声音中的那一点异样,仿佛不想等到楚怀存表达安抚:
“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
“说到你应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