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细微处已经因为汹涌的情感而融化。
季瑛趁着没有其他人面向他,嘴唇动了动。
楚怀存看得清清楚楚。
“我……”
“我、想、你、了。
”
楚怀存一时间并没有别的动作,只是继续平静地问:“那么,季大人是应了陛下的旨意,要到其他地方去办事吧。
也不知陛下龙体如今是否痊愈了。
”
“算是吧。
”季瑛脸上的笑意又浓重了几分,“陛下此番受寒,迟迟不好。
昨日便让钦天监的人观了星象。
还好,这星盘没有应在楚相身上”
这番话楚怀存倒有几分意外。
钦天监的那群老学究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拿他出来说事,说是见有一客星明亮不可逼视,冲犯了紫薇帝星,无非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调子,楚怀存都听厌了。
这次没有他,让人反而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并不是没有他的。
只是钦天监的那些文官终究小心自己的脑袋,没敢说出观测了这么久的这枚胆敢冲犯帝星的星子,如今居然出现了取帝星而代之的意思。
陛下卧床不起,他们决定让观星的记录烂在肺腑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同外人说起。
“那么,”虽然两人的见面匆匆而就,未免有些遗憾,但能见到对方的眼睛,其实也让人心满意足。
楚怀存轻声说,“很高兴,我也这样想。
就祝季大人一路顺风了。
”
我也这样想。
这句话说来简单,季瑛却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转身离开,身后跟着宫里的一批来人。
宫轿上蒙着的丝绸在炽热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看来是有备而来,走一趟相府的确只是顺路,顺便威慑一下初来乍到的平王。
上一次季瑛带着这么多人到处为非作歹,还是在科举舞弊案后到处扮演恶人。
这一次,也不知道他要到那里去为虎作伥。
这个谜题对楚怀存来说不算秘密,但对于马上就要倒霉的受害者,则完完全全就在意料之外。
太子殿下自从失势,生活就相当简明扼要,毕竟就算他仍旧胜券稳坐,也没什么事情轮得到他来决断。
他就这样守着偌大一个东宫,郁闷地坐着。
他的舅舅则一边安慰他,一边谈论着他母族的势力能够怎样成为他的助力。
好在目前的情形对端王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好局面,对方据说最近也闭门不出,连宴席都很少参加。
他至少还占着一个东宫之位。
太子殿下悠悠地叹出一口浊气来,不是他担心,实在是陛下寿辰将近,那些之前斗败了的皇家兄弟也纷纷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