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决定把这个秘密藏在心中,绝不能让宫中的人知道,唯独要对季大人禀报。
而方先生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山中那座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小茅屋。
他一路上踩坏了几根树枝,惊扰了多少正在鸣叫的虫子,顺着弯弯绕绕的路绕了好几圈,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他一伸手便直接推开了小屋的门,刹那间雪亮的剑光就紧贴着他的脖颈散发出了一点寒芒。
随后,剑重新入鞘。
“哎,”方先生嚷嚷地对着老剑客说,“我可是带了酒菜的。
”
“是怀存告诉你这里的位置?”老剑客从斗笠下露出一只明亮的眼睛,脸上也不禁带上了一点笑意,“你还是这样不请自来。
”
“可不是。
”
方先生说,“你这个徒弟,本事大得很。
你是不知道,他不仅勾搭上了当朝最臭名昭著的奸佞季瑛那孩子其实还不错我今天还听到另一个人对他表白。
你说这事多麻烦,不行,你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替我问清楚他究竟喜欢谁,可不能乱来。
”
方先生在这头兴致勃勃地聊着八卦,夜色则愈加浓稠,押送秦桑芷的马车也到了诏狱的门前。
诏狱建在皇宫背后的一片守卫森严的地方,主体部分则在地下。
秦桑芷强装出来的胆气早就在一路散尽了,此时被推下车,踉踉跄跄地站稳,一抬眼便望见了诏狱的入口。
黑洞洞的入口,里面阴风飕飕。
即使从入口处的大铁门到真正关押犯人的囚室,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秦桑芷却仿佛已经听见了犯人们奄奄一息的哀嚎声,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一瞬间惊慌起来,几乎要扭头逃跑。
可他却被宫中派来的人死死地束缚住,只得一步步粗暴地被推入地牢。
铁门即将落下,恐惧从未如此剧烈地降临在秦桑芷身上。
“我可是秦桑芷,”他只能脸色煞白,一遍遍对人陈述着自己的身份。
但诏狱中的守卫似乎都有着石头雕刻出来的脸,对他的自我强调毫无反应,他只好继续嚷嚷,“我是天下第一文士,你们胆敢这样对待我,最后都会遭到报复的。
你们……你们竟敢这样冒犯我”
铁门重重地落下,身后的狱卒毫无怜悯地用棍子敲了敲秦桑芷的后背。
力道并不重,秦桑芷毕竟只是有嫌疑。
但秦桑芷一向养尊处优,此时还是踉跄了一下,差点倒在地上。
他呼吸一窒,在这种地方,也顾不上名士风度。
这里面太黑了,秦桑芷一路跌跌撞撞向前走,感到身边无数只眼睛藏在浓郁的阴影中,觉得背后发凉,也不敢再嘴硬,而是对狱卒赔着小心,生怕再挨上一下。
他很快就像牛羊一样被驱赶到了自己的囚室中。
这里到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