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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存却忍不住想,他知不知道自己的眼眸已经泄露了秘密。
他浑身上下的任何一处地方,僵硬的皮肤,因为情绪动摇而映出一点潮湿的光的颈窝,还有情不自禁蜷缩起来的手指。
和这些相比,他的笑容显得太苍白了,像是一张纸片。
“你说你是个骗子,”
季瑛慢慢地“嗯”了一声,现在弄不清情况的是他。
这件事说起来很简单,只是他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在方才医师来把脉的时候,他心中燃起的火焰便一点点熄灭了,直到听到结果,连血痕也没有添上几道,脸上的表情甚至吓到了医师。
他从来没有病,自然也不会疼,就这么简单。
楚怀存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
他的眼眸像是冰雪般不容情绪,却以微微俯瞰的姿势压制着他,平静地说:
“但季大人看起来真的很疼。
”
*
楚怀存摆脱系统影响后,曾极细致地审视了自己过去浑浑噩噩的两年。
他想起他为秦桑芷做的那些荒唐事。
并非无人对惊才绝艳的秦公子提出质疑,但楚怀存却一心只觉得他们玷污白璧,用自己的雷霆手段把非议压得干净;他待秦桑芷轻怜重惜,视他如天边月,掌上珠。
秦桑芷“不经意间”提到的珍奇异宝,楚怀存统统给他找来;秦桑芷所在的玲珑文社以他为首,往往口无遮拦,作为只手遮天的权臣,楚相自是他们口诛笔伐的对象,
楚怀存不但不在意,还在他们触犯禁忌时为他们周旋。
功劳自然都被算在了秦桑芷身上。
这些天,他渐渐和附着在黑书上的天道熟悉。
黑书告诉他,这些偏爱全是秦桑芷窃取而来,而他一直在找的人,才是被鸠占鹊巢的情感来源。
气运之子搅乱了他的记忆,使他的情感混淆,即使隐约记得记忆中有那个人,也不过当作是一个遗忘的残影。
“那些荒唐事不是你的错,”黑书说。
“我知道,”楚怀存藏在雪衣下的袖子搭在书页上,他像是陷入了思索,“我只是在想,若真的是他,无论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