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楚怀存遭人暗害,且在混沌的神志保全了他,罪名在少年那里亦丝毫不减。
和季瑛所说一无二致。
此时此刻,秦桑芷从文臣中走出,也没给楚怀存一个正眼。
少年神情清傲,同样身着不染一点尘埃的雪衣,看上去光风霁月,果然是神仙中人。
他略微掸了掸袍角,随后走至大殿中央,对着皇帝下拜,脸上却不是很情愿。
楚怀存微不可察的神情变化全然落入了季瑛眼底。
朝廷的鹰犬笑意更加深邃,身上的甜腻也更重。
他一句话的阴阳怪气程度胜过别人说上十句,低声道:
“果然,秦公子一出面,楚相便开始担心了。
”
楚怀存许久没有听到别人胆敢在他面前说这些怪声怪气的话,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新鲜。
何况与秦桑芷不假辞色的批判、大言不惭的救赎相比起来,这几句话显得清新脱俗不少。
皇帝的笑容却妥帖得让人找不出错处来。
他望着秦桑芷,连声称赞。
他少年得名,文采熠熠,又兼得心性如玉,不染尘埃,必然前途无量。
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秦桑芷礼仪上的不谨慎,秦桑芷也很快起身,面色倨傲地听着这些赞誉。
“这都是看在楚相的面子上,”
然而楚怀存耳边,那个阴晦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停下,而是清晰地咬着字,“若是没有楚相,这样的人早就被朝堂吃的连骨头也不剩了。
”
“什么样?”
楚怀存终于有了回应,他声音压得很轻,有种玉器间轻缓摩擦的涩意,
“季大人,你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
秦桑芷站在大殿中央,享受着所有人或仰慕或嫉妒的眼神。
当朝天子对他称赞不已,实际掌握一切的权臣完全被他拿捏在掌心中,低微地追求着他;
他是世家的入幕之宾,在清流中也常发危言高论,从不担心被报复,有着极高的声望。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谢陛下。
”
而在脑中,他却不急不徐地对系统说:“你看,我说的对吧。
自从我走入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