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像是鬼魅一般浮现在季瑛的心中,使他无法自控,乱七八糟的想法挤在他脑中,不知何时,最开始的恨意又莫名其妙消散殆尽,另一种轻飘飘的快乐随之浮现在他的胸怀里。
在离开皇子府的客房前,季瑛用手遮住脸,克制不住的笑声断断续续地从苍白的指节后传来,他极力按捺住勾起的嘴角,垂下头看着自己的那双刺有蟠虺纹样的御赐紫金靴。
即便周围空无一人,他也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这样就很好。
”
*
楚怀存心中确有一白月光。
那人自然萧萧风骨、蕴藉风流,也曾惊才风逸、名闻天下。
但他此时此刻不过是枯草荒坟底下的一缕游魂,早就被世人忘却。
现在是二月,京郊的初春的寒气仍旧能穿透单薄的外衫和皮肉,楚怀存俯下身点亮了衣冠冢前的白蜡,伸手拂过墓碑上的苍苔。
苍苔深深浅浅地印在手上,他也并不在意。
这座坟疏于打理,显得不那么体面,因为他很久没有来这里了。
墓碑上没有名字,周围只有寥落的青山。
权势滔天、一呼百应的楚相亲手扫了墓,随后在早春的料峭中翻开了那本黑书。
这本书在他回到府中时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案几上,就像是在等待着他的翻阅。
虽然楚怀存之前已经和它进行了简单的沟通,但还有许多问题辄待解决。
“我是天道,”书页上浮现出几个淋漓的墨字。
“天道?”楚怀存的瞳孔中映出青灰色的天空。
他并不需要质疑这本书的神异,毕竟他已经见证了黑书的力量。
他只是静默了一刻,随后问:
“为什么需要我帮你?天道掌管世间法则,所能做到的应当比凡人更多。
”
这是世界意识最讨厌的环节,不过黑书委委屈屈地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纸页上写下,
“受世界法则限制,我没办法直接对现实进行干涉。
”
“你的意思是,”楚怀存很快就读懂了它要表达的内容,“我是这个世界的反面势力不,这点倒没什么。
这个世界被名为‘系统’的力量所干扰,而秦桑芷所拥有的正是系统。
所以我之前才会疯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