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地僵硬在原地,抬起求助的眼神看向塔尔。
塔尔对他安抚地笑了笑,示意他继续。
这确实让他感到安心。
埃德温于是继续向后翻去,他绝对不记得自己写过这样一个本子。
本子的主人大部分时间用它来记录每一天的公事,他似懂非懂地看着,教廷、收支、合作这些字眼跳跃在他的面前,芳芳又迷人,带着权势燃烧后产生的硫磺味;但最让他在意的是记录中是不是夹杂的一两行工作以外的事情:
“塔尔说想要一个非常柔软的沙发,需要留心。
”
“听说教廷的玫瑰开得很好,或许什么时候能和塔尔一起去看看。
”
“……我知道你会打开我的日记,塔尔,不过其实那也没有关系。
”
年幼的男孩匆匆地将目光从略显亲昵的话语中移开,就像是被烫到一样。
但是他已经完全理解不了眼前的一切了。
笔记的主人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名字,有着一模一样的书写习惯,连叙述的口吻也有些相似。
最重要的是,没有一个人会在日记上标注几十年后的日期……
埃德温再次抬起眼睛,聪明的浅灰色眼眸此时迟疑而犹豫地转动着,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本子,似乎想要问出什么问题,却一时间患了失语症,
眼前的恶魔看向他的眼神始终坦然而温柔,塔尔对他伸出手,而男孩迟疑地将手递过去,肌肤的温度细细密密地顺着接触的部分传达开来,
“欢迎你来到未来。
”
*
在未来你将身居高位。
塔尔说,没错,就像是你许下的每一个愿望一样,它们都让你一点点挨近你的目标,你向上攀登的步伐在一些人看来太迅速了,但那完全是注定的,你所付出的一切必定得到回报。
“最高的位置……”埃德温轻声说,“你的意思是,我做到了吗?”
他想过,现在就想过,在所有人还没有把他视为威胁的七岁,在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拥有天赋,渴望把握什么,拥有什么的时候,在他意识到想象权势和名利会让他心中的某个位置奇异地灼痛之后,他就许下了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心愿。
塔尔对他点点头,男孩的脸上露出一个苍白又不敢置信的微笑,那笑中,骄傲的意味闪闪发光。
在未来你将重建秩序。
光明教廷吗?塔尔对他笑得狡黠,不,不对。
这本日记里记录的教廷并不是你想象中信奉光明神的那个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