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房间里那个,还有想要替换我身份的杀手。
”
恶魔伸出手指摇摇晃晃,“反正你们的亲王和他身上的恶魔都不在宅邸里了,我只是顺便去送个礼物,很安全。
”
这真是一个合格的惊喜,不管对安其罗还是埃德温,两种意味上的。
埃德温笑了一下。
他只有这样单纯因为心情好而笑的时候,才能看得出他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平日里,他的笑太刻意,永远和职位和责任挂钩,在不同达官贵人的交际中浮沉,在虔诚的信徒眼中作为风化的遗迹留存下来。
“主教,”所以塔尔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笑起来很好看。
”
埃德温显然不知道,而且,显而易见,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没有人因为“笑起来好看”这个理由夸奖过他。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笑容虚伪,不必认真对待。
最重要的是,他刚刚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笑了。
笑容转瞬即逝,主教因为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而感到不安,又对自己内心中一点陌生而酸涩的情绪感到陌生而惶恐。
“……谢谢,”
但他还是回答,有点犹豫要不要礼貌性地回应,
“你的眼睛也非常好看。
”
他明明不是一个拙于语言的人。
埃德温走上这个位置,和各种各样的人都打过交道,也熟悉怎样应对最难缠的人,但和一个恶魔在很靠近的位置互相夸赞,不在他的所有准备范围之内。
而看向恶魔的眼睛,他又难堪地意识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映照在这双明亮的红色瞳孔中,而他一次次的失控,也被对方尽收眼底。
他没办法装作忘记。
但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这些记忆进一步谴责自己、打碎自己。
塔尔的态度塔尔简直说不上对发生的事情有任何态度,他还是像平常那样和自己相处,带着恶魔特有的友好。
埃德温在白天说:他是我的人。
这个念头莫名其妙地在埃德温脑中盘桓。
主教知道,自己无法信任任何人,在他向上攀登的过程中,也从未期盼过有什么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