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琳按住毛衣的手顿了下,说:“妈又不是只有曲灵一个孩子,在眼前的你们几个且顾不过来,又能有多少精力想起她?”她说完,又补充,“她刚被送走的时候,我白天晚上的不安定,总是能听见孩子的哭声,心里难受,总是想哭。
后来,我又怀上了你的妹妹,忙着照顾她,就很少想起那个孩子了。
”
唐卫国狠狠地呼吸几口,问:“妈,爸爸这样法西斯,强行从你身边把妹妹带走,你不恨他吗?”
刘琳忽然就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怎么你爸就成了法西斯了?他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的,他那个人一个吐沫一个钉。
”
唐卫国突然就不想再说什么了,他把胳膊上的毛线往刘琳胳膊上一套,起身就要走。
“你这孩子,干什么事儿都干得半零不落!”刘琳也生气了,手忙脚乱地弄着毛线,唯恐缠绕到一起,那可就麻烦了。
唐卫国可不管这些,踢踏着脚步就要往楼上自己的房间去。
刘琳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了唐卫国。
“我听你说,曲灵正式留在了机械进出口管理局,户口也转到了燕市对不对?”
唐卫国扭头,带着些挑衅地说:“对啊,人家谁也没靠,愣是给自己弄到了编制,弄到了首都户口,光明正大地留下了,厉害不?”
刘琳瞪了眼儿子,实在不能理解他对于曲灵的维护。
但他这个儿子从小就是家里的异类,用唐建江评价他的话来说就是,这孩子吃饱了撑的。
但她要说的事儿,这个家里头,就唐卫国有可能办成。
“她以后就留在燕市了,她在均州市的那处房子准备怎么处理?”
这次他们一家去均州,曲家人对他们很客气,经过唐卫红的协调,一家人住进了曲灵位于高粱河街道的房子里。
那处房子,虽然比不上自家在军区大院里的这套,但那条件已经相当不错了,在里面生活,过日子十分方便。
她还从唐卫红那里打听出,门房那两间,曲灵委托给邻居,以“借”的名义租了出去,每个月几块钱的租金,被曲灵给了曲奶奶,正好覆盖去医院复诊、吃药的费用。
梁爱勤和曲树钢结婚后,住进了均州矿家属院,隔上几天就去这所院子,给打扫打扫卫生,所以,这套房子维护得相当好。
曲家人只有在进城时,才会住进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