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曲灵,绝大部分时间里,不是被请教问题,就是被要求陪着练习口语。
刘卫东感叹着:“上次我们单位举办一个宴会,宴请一名外国工程师,知道我学了三年的英语,就让我到宴会上去当翻译。
我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得很,提前好几天就开始练习口语,每天晚上紧张得睡不着觉,结果,宴会的前一天,我嗓子肿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后来,还是请了一位懂英文的老同志当的翻译。
在那之后,单位的人背后就说我学了三年,啥都没学会,就是怕出丑,才假装嗓子有事儿的。
我的脸丢光了,自那之后,我就发誓,一定要把英文学好,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对我刮目相看。
”
其他几个人多多少少都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一下子从顶着光环的大学生恢复成了普通干部,等着出丑,验证你这个工农兵大学生上了三年大学啥也没学成的大有人在。
自家几斤几两自己知道,谁都有自尊心,自然不肯遂了人家的意,这会儿便都激起斗志,想着趁着这个时间抓紧学习英文。
只是,大学三年,有充足的学习时间,还有老师教导,尚且学成这样,单靠自学,恐怕就更难了。
曲灵心里头这样想着,嘴上却一直鼓励着大家。
白小梅给曲灵使了个眼色,两人单独走了出来。
两人是班里头唯二留在燕市的,但相距比较远,又都一直忙着各自的工作,根本抽不出来时间见面,倒是一直书信往来,但有些事情,是不大好落在纸面上的。
白小梅非常关心曲灵能不能留在燕市,便着急地问了出来。
曲灵摇摇头,说:“很难,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恐怕很难留下。
”
白小梅显得比曲灵还要着急,她跟曲灵相处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
这三年来,曲灵就是她的主心骨,帮她出主意,想办法,非常之依赖对方,说句不能跟对象袒露的话,在她心目中,曲灵的地位比班广志还要高。
再加上她在燕市无亲无故,也没个娘家人在身边,虽然现在看来,班家人对她还不错,但保不齐将来生活在一起了,没有牙齿碰舌头的事儿,有个自家人,不说闹矛盾的时候帮忙吧,还能有个诉委屈的。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曲灵能留在燕市。
“那你也送送礼啊。
”她忙给曲灵建议说,“你是不是钱不够?我存了二百多块,都给你!”
曲灵也不是没想过,但送礼也得找得着门路才行,贸贸然的送去,人家不一定收,没准还要起反作用。
曲灵摇摇头,说:“送礼也得送得出去才行啊。
”
白小梅咬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