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乌也说不出话来:“你……”
谢无炽放下茶杯,从和颜悦色转为声色俱厉:“贾大人初掌枢要,地位荣显,却不懂军中的规矩。
陛下御赐宝剑命吾等守卫边疆,任何有碍国体的大事,吾等断不能相容。
贾大人回去吧,粮草若五日内再押送不来,不只这粮官公子,运输路上牵涉的官员一并治罪!”
贾乌勃然大怒,一掌“哐!”地拍在桌面。
谢无炽巍然不动,身后的护卫往前一步。
“哗然”拔剑,贾乌的护卫也往前一步。
贾乌道:“早听闻边境的军人都是群虎狼之辈,磨牙吮血的硬骨头,本官今天算见识了!走!”
说完,贾乌同一行军中勋贵,怒火朝天走出了议事大厅。
谢无炽把茶杯摔了,“哐当”一声。
一旁的护卫连忙清理碎屑,谢无炽站起身来。
时书让出道路,看着这行人走远,进了门内。
大热天,谢无炽见人走了,将严严实实的官服领口拽开了些,露出颈口的锁骨。
时书进门,绿豆冰块已融化,说话间有种淡淡的清香气味。
“那粮官是哪家的小公子?”
谢无炽:“东阳侯,和贾乌儿女亲家。
不重要。
”
时书:“不重要……狁州前线上那些士兵死了尸体都没人收,也没人管。
这里一个金枝玉叶被你踹了一脚,居然惊动了枢密副使。
”
谢无炽整着袖口,侧耳听时书说话。
时书道:“人死倒也无所谓了,死也死得不平等。
人命有高低贵贱吗?怎么有的人死,惊天动地;有的人死,默默无闻。
”
辛滨插嘴说:“何况还没死呢!就来哭丧!”
谢无炽看他一眼:“你这几日护卫二公子,也是口无遮拦了。
”
林盐笑呵呵道:“二十来岁,正是思考这种事的年纪。
”
时书白皙俊秀的脸上眼珠一转,看明白来。
不像谢无炽,早已看得清楚透彻,无论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