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跑下来,杜子涵吓得一阵惨叫。
不过时书很听话,每次跑一会儿就要回到谢无炽身旁,白皙鼻尖淌着汗水,唇红齿白,和他说几句话又抛开。
“狗才需要检验是否听话,人不需要。
”
谢无炽停在原地时,声音浮现上记忆。
“你明明最恨你的家人,但到头来又变成了同样的人。
对不爱的人践踏,对爱的人控制,检验,评断对方听不听话,不听话便反复训练。
”
“可以训出听话的狗,却训不出听话的人。
”
“爱在控制你,你吃尽苦头,却用它控制别人。
”
谢无炽的目光停住,他想起了在那座华丽的庄园,精心挑选的地毯,女人坐在沙发上向他招手。
也许是无数个日日夜夜,每天被妈妈叫去时,他的手心会发抖,处于应激状态。
最爱妈妈吗?
有时候男孩觉得他最爱陪他吃饭和睡觉的保姆,每天给他穿袜子,穿衣服,喂饭,拎书包送他去学校,再接回来。
学校说的语言和家里不一样,他都能交谈,不过学校里蠢货太多,总有人对他侧目而视。
所以他很讨厌蠢人。
男孩有时候放学不高兴,保姆抱他进加长的豪车,逗他笑,喂牛奶,脱鞋,回到家里后,再叫兴趣班的老师一个一个进来,上其他课程。
男孩什么都和保姆说,后来妈妈问爱谁的时候,说最爱陪他的妈妈。
结果不用再说,保姆频繁更换,注意和他保持距离。
那时候开始,因为年龄太小,每晚站到沙发前时,等待那句问候时会有惴惴不安之感。
在幼年时,稍微反抗过几次,结局一般是女人忽然歇斯底里地骂他,打他,冷暴力,哭泣,扔到小黑屋里饿上三天。
有自尊心以后,他每天都说不,有一个暑假每天晚上被关,白天正常上课,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