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宴的安抚使府门外停满车马轿子,灯火通明中一顶顶华盖遮蔽,罗帐连着罗帐,仆从成群。
时书百无聊赖抠着手,一会儿听到打唱的呼声,一群人簇拥着谢无炽走了出来。
轿子旁的人立刻准备迎接,这位安抚使亲自相送,身着富贵绸缎,满脸红光笑容。
谢无炽走到轿子旁来,才看见时书,眸子转动:“你”
时书:“还好,顺路,顺路!刚逛到附近,听说你还在这里,顺便过来看一下,没想到你就出门了,那就一起回去吧。
”
谢无炽:“我不坐轿,一起走吧。
”
两个人走在前面,一堆护卫和仆从跟在后头,时书不知道为什么一在人前看见谢无炽就尴尬,好像不熟。
谢无炽:“我听护卫的人说,林养春来燕州了?”
时书“嗯”了声,把林养春送的润滑和羊肠藏得更若无其事,一只手开始挠松软的头发:“他说,他要来军中给人治病了。
二十年前他是个小伙子,遇到战争但医术不精,但现在他已经是神医,想上战场救人。
”
谢无炽:“你和他聊了这些?”
时书:“还在圆寂寺旁吃了饭,逛了东陵园。
”
“东陵园离这几里路。
”
时书:“呃,还好吧,我一眨眼就走到了。
”
谢无炽垂头,眼睫下淡淡的阴影。
时书忽略不了看背后跟着的那群伺候的人,谢无炽本身在豪门世家,习惯其他人为他服务,不过时书却很难适应。
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
桥边残月,走上桥头,谢无炽道:“过不了多久,我要去一趟狁州。
”
时书:“狁州?为什么?”
“狁州目前被旻军所围,今时不同往日,北旻攻城的法子大有长进,与二十年前那次竟不可同日而语。
狁州地势虽然易守难攻,但城外早已坚壁清野,城池也三面被围住,城内的粮草、武备、兵员迟早将要耗尽,冯重山抵挡不住这样的攻势,何况他背后还有朝廷各派的角力。
届时陛下一封圣旨,援军便要过去,只不过在时日之间。
”
时书:“你去打仗?好啊,现在已经有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