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隐约觉得不对:“为什么不顽抗,要议和?”
杜子涵鼓起勇气插嘴:“这只能有短暂的和平吧?”
“嗯,那天你们都看见了,大旻自负勇力,时不时越过茶河撒野骚扰,屠杀遗民,但大景的士兵却严禁渡过河流,开启边衅,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杀人。
”
“这这谁心理能平衡?怪不得……”
时书心里暗自嘀咕:怪不得宋思南这群人提起冯重山就骂呢,议和,换来当二十年孙子。
谢无炽缓慢地点了下头,道:“冯重山也靠着这个提议和大旻牵头,在四十岁时成为了大景第一个生前受封的节度使。
”
节度使是什么官职呢,节制数州军、民、财政大权,不亚于后来的封疆大吏。
时书抿了下唇,出于直觉道:“议和议出的节度使,子涵,你说呢?”
杜子涵:“不好评价,反正小说里一般是反派。
”
谢无炽迎着风雪往前走:“嗯。
赵恒战死,冯重山议和,赵世锐便一直跟着冯重山长大,仍旧在边军历练。
二十年过去,冯重山迟迟衰老,权力即将更替,如今边军的股肱要变成这群少壮派新人。
冯傀直和赵世锐,便是边军下一任领袖最有力的争夺者。
”
时书恍然大悟:“权权权,又开始打起来了是吧?”
时书想到什么,“这冯傀直,不会是故意走森州的粮道来逞威风的?他俩竞争,一群人挨了鞭子,还有个男宠被充了军……”
时书踢了踢地上的雪,森州城门近在咫尺,他没听见说话,回过头时,谢无炽带着沉思的神色。
“你在想什么?谢无炽。
”
时书总觉得,来到森州以后,谢无炽似乎在酝酿什么,并且已经很久了。
“我在想,怎么以‘新’取代‘旧’。
”
时书没留意到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