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哦了一声:“原来你们是庄户,佃农,而不是自耕农。
你是哪家的庄户?你又是哪家的?还有你?”
“我们是赵家庄的。
”
“陈家庄。
”
“祝家庄!”
“……”
时书眼睛眨了一下,越说,谢无炽的脸色越难看,段修文更是冷汗涔涔。
谢无炽:“原来是你们庄家说的,朝廷不让割稻。
”
“庄家说,朝廷要均田赋,核对田册,没核对完毕前不让割。
但割稻就抢这几天时辰,过了稻子就烂了。
”
谢无炽:“那你们来府衙要说法,也是庄家让来的?”
人群稀稀拉拉地回答着,有人说是,就被瞪一眼。
时书心头一震,从刚才起,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百姓被庄家们当枪使,被催促来府衙要说法,逼府衙同意他们收割,其实就是把身家性命给推了出去。
方才那个场面如果谢无炽没控制住,百姓与官兵殴打起来,甚至杀了谢无炽。
谋杀钦差,这些百姓全都会被砍头,杀死,而钦差被百姓所杀,新政也无法再推行下去了。
“好狠毒!”
“好狠毒的豪绅。
”
时书有点喘不过气来,看着这暴雨中的群人,他们只是来为自己要个公道,他们有什么错?为自己的口粮要个公道,却被人当成棋子。
他们有什么错?
谢无炽:“我明白了,你们现在立刻回去,不要在这聚众闹事。
”
有人说:“不走!不让收割稻子就不走!”
“还不懂吗?说好听你们在聚众闹事,说难听了就是造反,这是杀头的罪。
谁让你们来的?赶紧回去!割稻的事,最迟明日,我会给你们一个结果。
”
有人动摇了,但有人没动摇,仍然站在那。
谢无炽:“不走是吧?来人!看着他们。
再不走以造反论处!连命都不要吗?!”
这些人脸上写满了委屈,泪汪汪地看他。
谢无炽不想再说话,转身就走,背后的衙役连忙拿着墨水往这群人身上泼,便有人往后退,稀稀拉拉地离去。
时书站在人群中,稀稀拉拉听到说话的声音。
“这钦差打汤茂实,是个好官。
要不冲他打汤茂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