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好马,跟着走了过来。
月光下时书的背影清隽,少年的骨骼挺拔修长,后颈的半截皮肤白皙,整个人散发着充满活力的运动感和健康美。
谢无炽也看向无边无际,尚未收割的稻田。
每一株稻子都是别人大半年的辛勤劳动,仍旧呆在田土里,而头顶闷雷阵阵,暴雨似乎越来越近了。
时书站在田中扶起一株被水泡的稻子,突然大叫了一声,弓着腰跌下去:“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什么东西!”
谢无炽大步走近:“怎么了?”
“咬我!有东西咬我!”
谢无炽把他的腿拎起来,脚趾上挂着一只螃蟹,迅速把螃蟹取开后,血珠子迅速分泌。
“怎么是螃蟹啊?”时书叫道。
谢无炽想了会儿,才说:“调皮。
”
时书抱着脚:“疼!很疼!调什么皮,这螃蟹夹人巨疼,不信让它夹你一口。
”
“过来。
”
一旁的水渠潺潺地流淌着,谢无炽牵着他走到水沟旁,清水倒映着月光。
时书踩着水洗干净脚上的泥,伤口露出,确实被夹破了皮。
时书一只脚抬着,疼了会儿气笑了:“不是,谁知道田里有螃蟹啊?”
谢无炽:“呆。
”
“……”
一个字听得时书肉麻:“干嘛呢,怎么说话,听得人怪怪的。
”
谢无炽取出手帕撕开一条,低头一手托住时书的脚,裹有伤口的脚趾。
时书不自在:“我自己来,不用你包扎。
”
“好了,穿上鞋子,别再往田里跑。
”
“哦。
”
深夜无人,谢无炽再把时书托上马匹,牵着马往前走。
蝉鸣蛙叫,稻花香里说丰年,月光下两道身影并肩往前,缓慢地行走在寂静的村庄之间。
时书的腿夹着马腹,看谢无炽眉间似有一股郁郁之色,问:“你这次能成吗?”
谢无炽:“我在赌。
结局还不知道怎么样。
”
“如果赌赢了会怎么样?”
“赌赢了,以后就再也不用赌。
名满天下,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
时书闻到马鬃毛里豆子和草料的气味,坐着问他:“如果你赢了……”
一瞬间,想起和谢无炽越来越大的差距,时书不太好去想多余的,肚子忽然饿了起来:“好想吃东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