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极其闷热,牢狱中也热得不堪。
沉默之中,无形的情绪在酝酿。
时书看到,这群人先还有些沉默不语,东张西望,片刻后有人支支吾吾了一声。
谢无炽目光看去:“说。
徐二早知道不太平,先把全家人送去躲好了,让你们跟着一起死,你们心里不怨恨吗?”
“操!吗的,老子不管了。
”有个声音,正好是刚才老婆哭了,努力伸手想给她擦擦眼泪的男子说,“我和狗老三一起送他家人走的,我送了前半程,后半程他知道。
”
“你!”另一个声音怒斥,“二哥待你不好?你个废物!早知道你窝囊男人靠不住!”
谢无炽一抬手,立刻有狱卒押了这二人,带去别的牢房。
“其余的人,知道多少说多少,都能保全性命。
”
人群中寂静半晌,终于有人陆陆续续地道。
“徐二没落草前,是陈家庄的庄户,亲娘死后,是陈家庄的老爷替他出了一具薄棺,并准许葬在了祖田。
”
“徐二与陈家庄,时时有联络,互相送香油钱财,这个徐二就是陈家的打手,但凡有人敢对抗陈家,半夜他就去敲门了。
”
“别说在大白岗杀人,谁敢对陈老爷吐口唾沫,徐二能半夜上门,杀了他全家,连鸡和狗都捅死。
”
“……”
谢无炽脸色更阴沉:“陈家,陈清。
”
黑暗笼罩,天空一声闷雷。
谢无炽转过身:“走。
”
-
从牢房审问出来,谢无炽似乎难得轻松了一些。
潜安府这闷热不堪的天气,头顶是白燥燥的天色,其中隐藏着闷雷,乌云汇集,一直处于要下雨不下雨的区间。
时书摇着扇子昏昏欲睡,辗转难眠,听到了敲门声。
谢无炽:“睡了?”
时书:“刚睡着一会儿,怎么了。
”
“出门吗?”
“………………”
时书一打开门,眼前便是谢无炽的眉眼,一看时间两三点,问:“你要去哪儿?”
谢无炽:“我想去田里看看稻谷怎么样了。
”
时书抬手挽起头发:“走吧,还要几天才能收成?眼看着快下雨了。
”
下雨,这两个字像把刀似的悬在头顶,就跟高考前几个小时等待考试成绩一样。
时书走了没几步忽然想起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