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时书:“……他们闭塞了言路?”
“是啊,太后濒死养疾,陛下沉迷于后宫,朝廷便是这二位说了算,将陛下身旁的言路堵得密不透风,让他沉醉在梦里。
你哥哥忽然让我攥写变法条陈,恐怕是准备叫醒陛下了。
”
时书低头看了看粥菜,心里一点味道没有:“那谢无炽现在危险吗?”
裴文卿咳嗽了声,说:“权力这两个字,一染上就是腥风血雨,你死我活,一句话不对就是死。
”
他拿手绢掩着唇,又说:“何况陛下是冷淡的人,那丰鹿又虎视眈眈,还有喻妃煽风点火。
明谕:本次出宫,只为圣寿,不许任何人议论政事!要是打扰了陛下的兴致,那是失宠甚至杀头的祸患。
”
时书盘腿坐着,手搭在膝盖上:“这下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等着吧。
”
-
时书天天在这院子里坐牢,裴文卿每日早晚来一次,和他说王府的情况。
时书对这位陛下十分好奇,但能面见陛下的是极少数,且那丰鹿几乎寸步不离地服侍,每天只能从王府层层叠叠的消息里得知:
陛下今日赏了荷花,心情大悦。
陛下今日喝了酒,悦。
陛下今日见了母亲,落泪。
陛下今日见了父亲,梁王下跪磕头,陛下让他免礼。
陛下今日见了兄弟们,无话可说。
……
时书躺在屋檐下的木板上,抬头看漫天的星空,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世界真是奇妙,这么多人巴结一个人,不到封建王朝谁敢信以为真?
-
陛下御临王府第三日,晨。
王妃所处的福寿阁里,清风徐徐。
太康帝的生母本是梁王侧妃,儿子过继入大统后,她扶正为王妃。
谢无炽站在屏风后的另一扇门内,正厅内的皇帝,让一众太监伺候和看守着,阁子外不远处站着禁军,丰鹿鞠躬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捧来一盅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