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满地青苔和谢无炽猝然撞进一扇门内。
柴房寂静,老鼠吱吱响。
“谢无炽,你靠着柱子坐会儿,雨太大了,你力气不够跑不远。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城里也在戒严,他们人少,肯定搜不到这里的。
”
时书眼瞳缩紧,大口大口喘气,胸腔内心脏狂跳。
他扶着谢无炽坐下,手臂在剧烈地发抖。
时书呐呐:“是丰鹿吗?他要杀我们?”
谢无炽唇色苍白,水珠沿着下颌滚落:“讲个恐怖故事。
”
“什么?”
“上头来调查的,死于非命的多。
你想找别人的错处,可别人不想被你找到。
”
时书深呼吸:“你清醒了?”
“活着。
”
时书擦了把额头的汗水,想问他方才那么长时间的吻,可方才一番夺命狂奔,竟然觉得缠绵和吻恍若隔世。
闻到干柴的暴晒味,时书抓起一抱一抱的稻草铺好:“谢无炽,你身体不好先躺着。
这里条件不行,只能做一张简易的床了。
”
他把谢无炽扶过来,让他靠着自己。
时书的手冰凉,谢无炽身上却是又冷又热。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生气了。
”时书牙齿打颤,“相南寺只是抢走了僧侣的钱财,和他有什么关系?在舒康府,明明我们做了好事,为什么你病成这样,还要被追杀!他就这么恨你?”
谢无炽:“谈不上恨,小角色,他动动小指头的事。
”
时书和谢无炽身体紧贴,不知怎么才能温暖。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找幕僚,还是先躲起来?”
“黑吃黑,告状无用。
现在不方便再以明的身份出场,暗中行事,让他们以为我俩都死了就好。
”
喉头吞咽,时书将受惊和恐惧一点一点压下去,换成冷静和平静。
漆黑的寰宇,他和谢无炽坐在这灰暗的柴房,满目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