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局前身并非医药局,而是染坊司,先前的医药局占地过于狭窄,本次舒康府遭受瘴疠之气袭掠后,而染坊又在民叛时,率先被起义的民军屠杀,先搬到这里来应急。
每到深夜,染坊司一丁点的声音都无,时不时响起几声鸮叫,十分瘆人。
林养春一路背着手:“谢时书,你有没有听过染坊的传闻?”
“林大夫,你除了爱好救人,是不是就爱八卦,而且还爱乱说?”
林养春:“所以,你听不听。
”
“……请。
”
“这染坊司,平日染的是仪宁花的花泥和果实,红色嘛,这池子和染缸当中,水波颜色鲜艳,深红如血。
”
时书:“……这种诡异的花种着干什么。
”
“还让那些妇人被迫在此染布,不许离开,也不许和丈夫们见面。
此次民叛中的一位土匪呢,正是妻子在此被殴打至死,痛恨之下落草为寇。
当这土匪杀入舒康城时,第一件事,便是来这染坊把监管的太监和商人,全部杀了。
”
时书:“然后呢?”
“仪宁花水全放干净,这些太监官员的血,相形之下,和花居然没什么差别,哈哈哈哈。
”
时书:“……惨。
”
林养春说:“这还不算惨呢,瘴疠鬼毒之气,热毒在肺腑内萦绕,其中一种解法便是割开人体穴位,刺络放血,恰好,又沿着这条水放出去。
”
“我看这染坊就跟血过不去了,”时书说,“不过好在鬼毒之气马上要消失了。
”
林养春说:“是啊,你那位哥哥真有本事。
没有他,不知道多死几十万人。
其实是你郎君?不必不承认,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们的关系,也不像朋友。
”
“那你就想多了,我和他,确实是好朋友。
”
恰好到了分路之时,时书晃了晃手:“再见了,林大夫。
”
走到院中,有人在喊:“谢参议?谢参议在不在?”
时书:“你们找他干什么?”
“城南有个赌坊,有人病倒了,让看看去。
”
“他回来了吗?”
“差役说见他从城外回来,但在这门口喊了半天,也没有人答应,恐怕是没回来。
”
“那就是没回来了。
你先走吧,等他回来了,我帮你跟他说。
”
“好,多谢!”
……谢无炽还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