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说,感觉怪怪的。
面条吃得差不多,门外响起了叩门的动静,原来是来了新的旅客。
那驿差走出来,门口站着一位官员,穿深蓝色圆领官服,背后有侍从扶着下了马来,脸色些微苍白,驿差看到他的一瞬间,立刻停在原地招手。
“这位老爷,敢问从哪里来的?”驿差问。
“舒康府。
”
驿差忙说:“对不起老爷,今天刚收到公示,说舒康府那一带来的老爷们一概不许接待,还请老爷换个地方。
”
“……你们这些人,欺负朝廷命官太甚!”那奴仆面色愠色。
倒是这位官员,一身瘦长病弱风骨,显然一路上听到不少拒绝了,只叹了声气。
“好,那就不进,不过能不能给些饭菜和水,我们吃了,也好继续赶路。
”
“老爷们请等着。
”驿差回到厨房,拿了好多个馒头,那个下人往后退一步,驿差这才把馒头用荷叶垫着放在地上,紧接着往后退。
那几个人拿起地上的馒头,递给老爷,一群人牵着马,便笃笃笃地离开了驿站。
时书嘴里没滋没味嚼着面:“那几个人,为什么不让进屋?”
谢无炽:“刚才光线很暗,你是否注意到一件事。
这位老爷的手上有非常多的伤痕,手指被锐利刺破,伤口层层叠加,意味着反复愈合后又反复剥开过伤口,他的手腕还有一道伤疤,大概几厘米,是被刀子割开的痕迹。
”
时书后背一凉:“什么?”
谢无炽:“手腕肉疤纵深,不是误伤,而是被故意割开血管,放过鲜血。
”
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时书头皮发麻:“为什么,这不是割腕和自残吗……怎么会有人故意这样?”
割腕,他当然明白。
有的人在疼痛时,会伤害自己的身体得到缓解,只有伤害自己才能平息痛苦。
割腕是很多心理创伤的人,采用过的伤害自己的行为。
时书:“这位官员,很危险,所以驿站不让他进门吗?”
“确实危险,但和精神上的疼痛无关。
”
时书:“怎么了?”
谢无炽从方才看见那个人起,眉峰陡起,似有了重重的心事,眼睛被灯光的暗影覆盖。
他唇瓣抿成了一道凉薄的线,眸子转向时书。
“这次行程,应该比预计的还要危险了。
”
时书忍不住问:“难道是什么邪恶的教派,会挑唆教徒干这种事?”
谢无炽:“我现在还不能十分确定,不过明天的计划先更改,要去一趟集市,买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