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把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时书看人送到,喝了口水:“你们先团聚,我回去了。
”
“别别别!这小和尚,天都要黑了,就在这歇一晚上吧,我杀只鸡炖了晚上吃,明天再回去吧?”
时书确实累,双腿无力,这一家人也十分友善。
不过时书想到了谢无炽,站起身:“不用了不用了,谢谢。
有人等我,我不回去他会担心,以后有缘再见。
”
“二十里路呢孩子!”
时书挥手:“小问题。
”
来的一路照顾小树步子小,二十里路走了四个小时,回去得走快一点了。
时书拿着他的木棍,嘬嘬嘬唤回来福,踏上了回东都城的路。
太阳染成红色,逐渐往平原上跌落。
“坏了坏了坏了!这下谢无炽要生气了。
”
时书撒腿就跑,风呼呼地灌进袖子里,朝太阳落下的方向追赶。
跳过河沟,过了大桥,还有跳蹬,有时候回头喊来福,有时候跟着来福跑。
但天还是黑了。
来福沿途标记认识路,时书勉强记得里程,看到熟悉的驿站,心说这才到路上的一半。
“………………”
时书只好开始设想谢无炽生气的样子:“应该还好吧?不会摔东西骂脏话,对我一顿伤自尊输出吧?对我破口大骂甚至动手吧?”
“如果不是很夸张,我就道歉了,如果很夸张……赶我走,那这寺里我也不呆着了。
”
“日子过不到一块去,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吧?”
眼前终于出现了东都城门,天色已经全黑了,往相南寺走去,现在约莫八九点钟。
寺里已安歇,晚钟回荡,漆黑中浮现着钟楼佛台,檐角回廊。
时书望着台阶往上走时,脚步竟然莫名沉重起来了,很难说清楚心里的复杂感。
怎么跟他爸在外面打麻将耽误太久,回家时做贼心虚的感觉一样呢?费解。
谢无炽又不是他老婆。
时书走到院子前,思考措辞,没想到来福累坏了,汪汪叫了两声猛蹿进了院子里,呼哧呼哧喘气。
而院子里的灯本来暗着,听到来福的叫声后,门扉被拨开了。
“……”
谢无炽在等他。
该来的迟早会来,时书咳嗽后进去:“谢无炽,我回来了!”
好像在说:我鬼混回来了!
时书进门,禅房内灯火微暗,照在谢无炽坐在八仙桌前,不过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