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
“你为什么就不能当他不存在?”赵露看着被束缚带绑在手术床的人,她的目光里有心痛,但更多的是决绝的冷意,在封隋拿着算法去见麦克斯的路上,赵露把人拦截下来,靠的是她早就在封隋手机和汽车里装好的定位系统。
封隋没办法说话,因为他的嘴巴也被封了起来,这是对付极端型精神病人的方法,杜绝一切自残自伤的可能。
他只能朝赵露瞪着眼睛,身体在白色束缚带下蠕虫似的左右扭动,赵露拿起装着真算法的u盘,当着封隋的面,把那个u盘踩碎在高跟鞋底,“你也不用再去美国了,你在那边的一切事务,我会帮你停止,从此以后,你只能乖乖地呆在封家,履行你传宗接代的本职。
”
束缚带下的身体挣扎得更厉害了,封隋看着他的母亲,像看着世上最恐怖的恶魔。
“你作为我的儿子,我算是养废了。
”赵露说:“你至少该给我一个活泼健康的大胖孙子,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做完手术后,你不会再有痛苦,你会忘记一切,幸福快乐地活到老,哪怕你变成了傻子,我也会养你一辈子。
”
“我知道,现在你肯定以为我是个可怕的人,可你不知道,迟朔背后的人不是你惹得起的,你爸都惹不起,你继续和他纠缠下去,没有好结果,只会把整个封家都拖进去给你一个人陪葬!”
赵露表情冷硬地看着封隋被推入手术室,门上的灯由闪烁变为常亮,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后,她才颤着身体坐到长廊的椅子上,双手合十闭上眼默默祷告起来。
手术时长比主刀医生保证的长了将近一倍的时间,赵露的心情也从不安几度变为懊悔瞒着封?i良做这种事,等到手术门打开,她猛然站起身,眼前黑了一瞬。
她的儿子没有出来,出来的仍然是医生。
医生的手套上都是血。
“我们尽力了。
”医生说,若不是助理及时搀扶着,赵露险些儿瘫倒在地,“病人仍未苏醒,很可能成为了……植物人。
”
***
逃亡在英国的这几个月,郭恒过得很不好,除了整日担惊受怕被通缉,他的手头也不宽裕,尤其是在某个治安混乱的街区被抢了手机和包之后。
打车价格高昂,他一般采取公共交通出行,英国的地铁站里充斥着尿骚味混杂出的奇怪味道,当他抱着一袋过期面包狼狈地走出地铁门时,末站人最少的时间段,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边他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
顾胜鹰站在那里,她的显怀很大了,似乎快生了,但她仍站在那里,看着他,脸上似乎带着微笑。
胡子拉碴的郭恒先是愣在那里几秒,不敢走过去,直到顾胜鹰朝他招手,他才小狗似的奔上前,抱着的大捧面包掉了几袋子也不在意。
“你瘦了。
”顾胜鹰先开口,她的眼睛里有怜意,她没有掩饰这一点真情流露。
“没什么,都过去了……”郭恒这句话既是回应,也带了试探,目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胜鹰的脸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