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围巾摘下,“这孩子,说多少遍了,进屋要摘围巾,省得感冒。
”
迟朔安静地看着那条母亲正缠到手中,鲜艳如太阳的明黄色围巾,眼睛里细碎的光亮,缓缓熄灭。
男孩揪揪母亲的衣角,好奇地问:
“哥哥是来干什么的呀?”
“是来做推销的……妈妈买了排骨,晚上炖你最爱的糖醋排骨。
”头句话,妇人压低了嗓音在男孩耳边说的,但迟朔习惯了察言观色,听得一清二楚。
“好耶!”有了好吃的,小孩立即将陌生人忘到九霄云外,欢快地打开电视调动画片去了。
玄关门口,门外的寒风吹乱了被母亲整理好的碎发,他走之前回过头,对母亲说:“围巾很漂亮,我以前见过。
”
双鬓苍白的妇人倚在墙边,说不出一句话,这对血缘上的母子对视着彼此,明明只隔了一道门,却又仿佛隔了一段再也无法跨越的旧日时光。
你害怕的不是被亲生母亲抛弃,你害怕的是被亲生母亲抛弃……两次。
你此生此世,不配有家。
“我先走了,大娘。
”
门外夕阳已落,旧小区也没有路灯,迟朔在寒风中将衣服拢起,身影渐渐没入黑夜里。
空心人
从独立电梯进门后,首先冲进屋门的是元宵,摇晃着大毛尾巴在空旷的客厅里转了一会儿,自来熟地扑跳到沙发上,用爪子按住枕头咬着玩。
屋里没有亮灯,封隋打开了全屋的灯光总控系统,顷刻光线明媚地填充了整个屋子,有了灯光后元宵更加兴奋,轻快地跳下沙发,用鼻头嗅着地面,十分有目的性地朝一间房间跑去。
以前元宵和迟朔相处得不错,也许带元宵过来可以让迟朔高兴点,作为他们现阶段较为尴尬关系的缓冲带,这也是封隋去见赵露的重要原因之一,带回元宵,反正赵露从来不喜欢这只他爸带回家的狗。
然而他听到了房间里传出犬吠和什么东西掉落一地的响动,连忙跑去房间查看情况,他看到迟朔缩到了床的最角落,地毯上是摔落的台灯和小装饰品,元宵坐立在床脚边,吠叫声转为了委屈的呜咽。
“怎么了?”封隋抱住元宵的毛脑袋,关切里含了几丝疑惑地望向蜷缩在床角落的人:“这是元宵,以前在我家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