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的怡然态度感染了,身体也放松了许多,服务生很快端上了美式和培根蛋卷,裴忻喝了一口咖啡,神清气爽,脸色的僵硬也缓和了下来。
“搬家?”裴忻问。
他用叉子撕下一块蛋卷,蘸取了碟子里的黑松露酱。
“你知道,我刚分手。
”陈深的眼里流露出令裴忻不忍的隐痛和仿徨,“他还是缠着我不放,他知道我以前住的房子,为了避免他的骚扰,我只好在分手后搬家,搬到他不知道的地方。
”
那可真是个混蛋,裴忻不加思索地联系到了自己的专业,问:“你需要起诉他吗?”
陈深摇首:“算了,他对我暂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报警都没用,起诉他,只会把我拖进和他无休止纠缠的泥潭。
”
“有道理,和感情问题有关的官司,打起来总是很难。
”裴忻感慨地道。
他所合伙的律所主营业务是非诉项目和经济纠纷,偶尔才接有大额财产的离婚或遗产分割纠纷,这是盛心创办之初就定下的规矩,用高端的人才做高效的事。
每年也会做一两次公益性质的诉讼,目的只是减税和塑造律所形象。
“所以,我只能有多远躲多远。
”
陈深执起叉子切了小块柠檬蛋糕,送入口中,咀嚼着咽下去,接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舌尖探出来了一点,把唇线两侧的些许咖啡沫卷走。
舌尖的湿留在唇畔上,润去了唇纹,他本就天生的唇红齿白,这下衬得唇色更深,周边的皮肤更白腻。
裴忻低头掩饰性地喝了口美式,让咖啡和唾液一块儿咽下去。
“做律师,肯定很有趣吧,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人。
”陈深说。
裴忻心想,是能遇到很多人,各类奇葩都有,可遇不到你这样的美人。
“越有趣的案子,要整理的卷宗越多。
”裴忻笑着道:“再有趣,也会被堆积如山的文件给埋完了。
”
“而且,我是做经济诉讼和仲裁的,跟各路公司和仲裁机构打交道,一般不太有趣。
”裴忻补充道。
陈深正将第二口蛋糕送入口中,他用舌尖如法炮制地卷走唇边残留的奶油,眼睛依旧看着裴忻,认真地倾听裴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