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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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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朔跪在狭窄院落的水泥地上,只穿着一件单衣,脊背上的衣服布料被带锁扣的皮带抽打得七零八落,他用浸满了血的手指捂住自己的后脑,竭力护住重要的脆弱部位不被呼啸而至的皮带扣打到。

     他的父亲一面用皮带抽打得气喘淋漓,一面还在又不尽兴似的抬脚踢踹,好像这个被他毒打的少年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个可以随意处置的畜生。

     在男人把皮带绕到迟朔的脖子上收紧,作势要勒死这个少年时,封隋停下暴力地摇动门后锁链的徒劳举动,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

     “不要说,家庭暴力,要,要说,是,歹徒,抢劫。

    ”迟欢很费力地吐音,“说,歹徒,已经走了,他们,会更快,来。

    ” 听到这样的话,封隋心情复杂地看向这个女孩,他想拍拍迟欢的肩以作安慰,可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没资格处于这样的位置。

     他不知道迟朔为什么要撒谎,但他隐约感觉到了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沉甸甸地落在心头。

     他似乎做了一件错事,然后是很多错事,那些错事带来的后果正一步步地把他们推向无可挽回。

     封隋捏手机的指头关节凸起,强迫自己不去看门内的暴行,极度用力地按下110的数字。

     *** 平心而论,迟朔早已习惯了父亲的非打即骂,即便炒菜放少了盐,父亲也可能顺手给他一个耳光,或是打翻他的饭碗。

     但是,当父亲真切地动了肝火后,迟朔仍旧在骨子里害怕极了承受父亲动怒后的毒打。

     被收紧的皮带勒住脖子的那一刻,他以为父亲是真的要勒死他的,勒死了这个不是儿子的儿子,勒死这个不忠的女人生的孩子,勒死这个赔钱货,小畜生。

    他知道,父亲不止一次地想要弄死他一了百了。

     但父亲不会真的下杀手,父亲是个胆小鬼,一个懦弱的家暴者,沉湎于酒精也只能带给他残暴而非勇气。

     他被父亲按进了院落的水缸里,缸内积累的雨水冰凉污浊,皮带的窒箍令他只能被一次又一次地按进凉水里,来不及憋气,水灌入口鼻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而来,第五次被按进水里后,父亲咬牙压住全凭本能在挣扎着的他,脖子上的皮带被紧紧束缚,脊背被父亲的膝盖和小腿抵着,这个残忍的动作持续接近一分钟。

     他的脸被抬起后,还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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