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练的样子,和绿毛碰了个杯。
杯口碰到唇面,迟朔犹豫了一下,问:“不会喝醉吧?”
“怎么可能,兑了可乐,酒精度数就下降了。
”绿毛砸吧着杯里的酒,眯着眼享受,“你怕醉就少喝点,剩下的都归我。
”
迟朔只抿了几口,由于父亲酗酒,他对酒这种东西一向没有好感,甚至会对酒的味道产生某种程度的心理障碍,但他不想拂了绿毛的兴致,绿毛是真的把他当做朋友,而不是普通同事。
他得到过的温暖太少,以至于总是把自己裹在茧里,不愿和别人开始一段有亲密感的关系,若是有人主动向他伸出手,哪怕他表面上再云淡风轻,心里也会欣喜,会惶恐,会歉疚,会害怕自己配不上别人的好。
有时候,他甚至宁愿从未有人对他好过。
他的云淡风轻中永远藏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就像李茹洁每次找他说话,无论话题有多么无聊和琐碎,他也会停下写作业的手认真倾听。
“你今天看上去很累,今天不是周末吗,你白天也打工?”绿毛问。
“你怎么看出来我累的?”迟朔笑着问道。
“洗碗那会儿,你不止一次失手把碗摔在池子里,经理还瞪了你几眼呢,然后我也装作失手摔了几次,经理才换人瞪了。
”绿毛道,“你说他天天瞪人,怎么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
迟朔弯起嘴角,装作被逗笑了,接着垂下眉眼说:“谢谢。
”
“我陪一个同学去鹭鸣山爬山了,所以到了晚上有点累。
”迟朔解释道。
“哦,原来去玩儿了,迟朔你不厚道,也不叫上我。
”绿毛道,“你哪个同学,是你说的那个关系比较好的姓李的那位?”
“不是,是我的同桌,一个家里有钱的大少爷,有偿陪玩,反正我不算亏。
”迟朔语气轻快地道,眉头低着,目光落在酒杯里微微摇晃的棕色液体上。
“有钱是多有钱?”除了想当男团爱豆,绿毛也一直做着被富婆包养的梦,最好两样一起实现,所以他对有钱人的生活特别感兴趣,经常在洗碗时向迟朔八卦论坛上看来的赌王家族秘辛、欧洲皇室丑闻之类。
迟朔想到封隋家里的豪华,和偶然听到的班上人对封隋的议论,道:“他的名字叫封隋,姓封。
”
“封――”绿毛嚎了一嗓子,迅速地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我搜搜这个名字,不会真的是那个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