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剩下的两个学生问:“你们说呢,班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欺凌事件。
”
抢在高个子体育科代表开口前,翟昌亮说道:“没有!”随即一拍脑门,“哦,有啊,上一回迟朔把封隋鼻子都打出血来了,当时我们都写检讨了来着。
”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赵露:“什么,我儿子被人打出血了?”
她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指向迟朔:“你打过我家小隋?”
“我……”女人的指甲映进视线里,仿佛要把他戳穿,迟朔迅速地否认道,“不是,是他们先扔我的作业本的。
”
“小隋扔了你的作业本,你就打他?”赵露心疼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又转向陈启生,“陈老师,这个学生了不得,有暴力倾向啊,你怎么能让一个打过我家小隋的人做他同桌,他要是一直欺负我家小隋怎么办?”
迟朔脸色愈发苍白,抖着双唇说:“我没有暴力倾向,也没有欺负过封隋,那次是他们先挑起来的,我解释过很多次了。
”
迟朔不明白,为什么施暴者的一次次暴行都被无视,而受害者的反抗却要屡屡被提及,被扭曲,似乎这一次的反抗是罪大恶极。
一直没有机会插嘴的体育课代表忍不住说道:“迟朔不是那种欺负别人的人。
”
他没敢直接说封隋丁辉才是欺负人的,他其实跟丁辉关系不错,也在班上喊过迟朔几次烂泥巴,没觉得这些是多大的事情,但当这些事情被搬到了台面上,赤裸裸地接受众人的审视后,他才油然生出严肃的情绪,心里有点愧疚,看到这些人颠倒黑白,更不是个滋味。
他觉得学生之前互相怼,起个绰号什么的很正常,无非就是些玩闹,但家长也加入进来,指责迟朔,这也太欺负人了。
“我怎么可能让他欺负了,妈,你也太小看我了。
”封隋慢条斯理地道,眼睛始终落在迟朔的身上。
赵露冷静下来后,也想到了依照她这不省心的儿子的性格,怎么可能被人欺负,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于是放下手,姿态回归了得体。
“行了行了,我说句公道话,我理解你们做家长的心情,我也是从家长过来的,但是,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学校能控制得了的了,网上发酵得越来越厉害,处理不好,对学校,对你们孩子的名声,都可能导致难以估量的伤害。
”校长鬓角的头发被挠得朝两边螃蟹腿似的张开,足以可见校长内心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