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
方荷站到胤礽面前,冷声问:“太子还在耽搁什么?”
胤礽虽然心里仍在迟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一脸悲切着急回答。
“孤也忧心汗阿玛的身体,只是汗阿玛留孤监国,孤也不能什么都不交代就走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只会令汗阿玛更心焦。
”
“孤与皇贵妃出行,也得给銮仪卫时间准备护送我们前行,这会子已经中午了,不如明日一早出发。
”
方荷没打断他的话,但等胤礽说完后,平静绕过他往外走。
“那太子明日出发,本宫等不得,今日就走。
”
胤礽脸色一黑,“胡闹!”
他压着想令人拿下方荷的冲动,声音阴冷,“如果急匆匆前往,路上蓁皇贵妃若出了什么岔子,孤该如何向汗阿玛交代?”
话一说完,他心下蓦地一动,突然就打定了主意,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更好些。
以汗阿玛对这女人的偏宠,谁也不能肯定他生命垂危之际,会不会在文武大臣面前立对方为后。
一想到这个让他皇额娘受辱的女人,往后他也要碍于孝道叫她皇额娘,甚至还得优待她和她的子嗣,胤礽就觉得恶心。
若按照计划囚禁方荷于寿康宫,他只需摆出架势来慢慢往古北口去,不管汗阿玛是病愈还是薨逝,他就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思及此处,他语气更强硬了些。
“汗阿玛不在京城,为保皇城安危,孤已令禁卫只凭手令放行外出。
”
“若无孤的手令,你怕是出不去,还是等孤安排好了,再一起出发便是。
”
方荷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胤礽,眼神格外复杂。
她还记得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遇到的太子,会因为跟大阿哥置气,憋着学骑马摔断腿。
在康熙带他南苑行猎时,胤礽也会因为康熙的夸赞,好些日子都抬着下巴来往乾清宫,骄傲得像个小孔雀。
刚到畅春园的第一年,方荷从云崖馆往春晖堂去,路过嘉荫殿,有时候碰上太子,他还会友善地冲她笑着打招呼。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清风霁月满身骄傲的少年,变成了野心勃勃,反骨甚至都懒得藏的暴戾储君呢?
虽然康熙偏爱她,可康熙在她和太子之间,勉强能算得上一碗水端平,她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将一个人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一时想不明白,方荷也就暂时不去想这些。
她只露出轻蔑的微笑来,指了指梁九功。
“我劝太子好好动动脑子,你猜梁总管进宫之前,有没有遵皇上的旨意做好带本宫出宫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