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能不会在意太子与朝臣有所往来,毕竟与百官相处,也是为君之道的一部分,但皇上却忌讳三点。
”景嫔将证据分门别类摆在方荷面前。
“一是军权。
”凌普通过官吏债和拉京债,掌控了不少武将贪污军饷,中饱私囊的证据,以此来暗中安插自己的人手入京郊大营和步军衙门。
“二是卖官鬻爵。
”凌普凭掌控的官吏,不止一次这么做。
得来的银子,除了自己扣留的一部分外,大头都送到了毓庆宫和赫舍里府上,用来收买人心。
“三便是结党营私。
”这与朝臣来往和结党完全是两码事。
有来往还能说是学为君之道,也算熟悉朝堂政务,结党却是在染指皇权,觊觎帝位。
毕竟从道理上来说,天底下所有的官员,效忠的只能是皇帝。
景嫔望向蹙眉翻看的方荷,“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我们得有个理由将这些证据呈送御前,娘娘庙的神佛启示显然说不过去。
”
“交给我吧,胡说八道我最在行。
”方荷了然点头,在政事上她被景嫔吊打,可在与大佬相处方面的经验,她有不少。
景嫔:“……”行吧。
其实理由没那么重要,大佬们注重的是结果,方荷只打算叫康熙明白一个道理
“皇上,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从瑞景轩出来,急匆匆闯进春晖堂东暖阁,脸色苍白,神情不安中还带着那么点难以置信和恍惚。
康熙被惊了下,起身走过去,伸手扶住她。
一碰到方荷,他就感觉到她小手冰凉。
可不么。
来之前方影后特地从冰鉴里抓了好几块冰,包在帕子里双手捂着,进门正好化完,塞给昕华就成了完美的受惊证据。
康熙脑海中立刻转了一圈方荷可能闯的祸,脑仁儿些胀疼,但还是沉住气安抚她。
“你慢些说。
”
方荷红着眼眶抬起头,紧紧抓住康熙的手,眸底的迫切和祈求显而易见。
“您一定得相信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样恨不能早些灭国的……”
她看了眼殿内其他人,止住了话头。
康熙心底一沉,面上却不露声色,用力握住方荷冰凉的小手,揽着她在罗汉榻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