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啾啾口中出现最多的,除了额娘就是玛嬷,太后不舒坦,方荷比谁都着急。
宜妃欲言又止,她其实是怕皇上会因此心里起了龃龉,但这话她说起来,实在有些牙疼。
她到底也是康熙的妃嫔,不计较方荷占了所有恩宠便罢了,还天天操心这位贵主儿能不能恩宠不变,想想就扎心,扎得她张不开嘴。
想了想,她只戏谑:“贵妃若觉得皇上不会生气,别给你自己添了腻烦,臣妾等自然乐得听吩咐。
”
方荷笑而不语,若宜妃知道康熙走之前答应了她什么,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但跟宜妃一样,她已经占了便宜,不会故作无知地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两人说话的这会儿工夫,江宁曹家别院,曹寅和梁九功也领完了方荷的谢礼,互相搀扶着从敬事房太监的院子里出来,表情格外复杂。
曹寅:“梁谙达,你在乔总管面前挺客气啊……”
他总共给梁九功塞了三千两银票。
可这回进去挨打……领五十板子的谢礼,梁九功为表客气,给乔诚塞了一万两银票,免了大半谢礼,挨了十板子。
梁九功咽下嗓子眼的苦水,“曹大人,你也不遑多让……”
曹寅毕竟是江宁织造,贵妃大概是不好送礼太重,避免私相授受的嫌疑,只给了二十板子的谢礼……一份。
可曹寅送了俩人来,就变成了四十板子。
曹寅大义凛然表示这数儿不吉利,给乔诚塞了两万两银票,只接了八板子的礼。
说完,俩人对视一眼,无语凝噎,都在心里骂乔诚这看着老实巴交的太监满肚子坏水儿。
拿银子的时候倒是连客气带笑着推拒,可等银票塞进袖子里就不是他了,还特地叮嘱打得轻一些。
板子听起来响,反而没那么疼,看起来轻拿轻放,油皮都没破,也没伤着骨头,但俩人的腚这会子都疼麻了。
苦笑半天,曹寅心里滴着血,又给梁九功塞了个荷包过去。
他小声问:“主子爷是嫌那两人不会伺候还是……”有了贵妃旁人都看不进眼里了?
如果是前者,大不了他和舅兄再多寻摸寻摸。
若是后者……嘶,曹寅捂着腚在心里感叹,那明年朝堂上可就要热闹了。
这进了宫的秀女若是一直不受宠,早晚会传出消息来。
前朝后宫息息相关,一旦朝臣发现皇上长时间专宠,爱新觉罗家的棺材板他们都敢掀。
梁九功面不改色将轻飘飘却厚实的荷包塞进袖口,只语焉不详。
“乔总管听说是先头熙妃的姑爹,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