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更摸不着头脑了,这到底是……咳咳,打没打啊!
实则屏风后的浴桶内,这会子确实坐着两个端好了阵仗要打架的,不过这回两人打算不动手。
说好要轻一些嘛,君子一些,只动嘴。
方荷咬住康熙在塞外晒黑了许多的胳膊,仰头靠在他怀里,顺着水流缓缓掌控飘荡的幅度。
康熙两手用力握住浴桶,怕自己太过用力,只能任方荷咬着他时缓时急,全由她来做主。
热水让两人的汗珠子滚滚落下,在波澜起伏的水面一滴滴碎开,转瞬便分不清你我。
等热水渐渐变温,方荷才终于急促呼吸着,眼角沁红地软倒在水波中。
康熙额角青筋根根分明,却始终不曾做一回大开大合的将军。
他忍着张扬,将累极的方荷抱起来,用棉巾裹了送到了幔帐内。
烛光映在明黄色的幔帐上,随风缓缓飘着,在幔帐上打出了一圈一圈的影子。
如石子落水,波澜不止,一圈一圈配合着玉镯与方枕碰撞的声音。
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跟看雪时一般从背后相拥,过了许久,放听得几声闷哼,雪终于落下。
翌日早朝,康熙神清气爽地起身,没叫人惊醒方荷。
直到进殿之前,他才勉强压下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端坐在龙椅上。
他和自家小狐狸的交代有了,这会子也轮到给朝中一个‘交代’了!
“七月里各地新粮都该下来了,可我大清的将士竟然因为吃不上饭,被准噶尔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内阁和六部是怎么当的差事?”
“九月底,北蒙天寒,辎重不足,朕离京之前早就下了旨让户部和兵部在山东、河南等地筹措粮草,你们却让将士们因为粮草不足,只得回师博罗和屯,你们跟朕说说,国库的银子都花到哪儿去了?”
康熙狠狠将御案上的折子挥落到白玉阶下,直直往大臣们身上砸。
“朕与将士们在外与敌人殊死搏战,你们倒还有心思替后宫平鸣不平,怎么着,你们是嫌朝堂上的差事不顺手,想进宫伺候朕?”
索额图和明珠被砸得龇牙咧嘴,赶紧跪地。
因为太子被打一事,索额图有些不服气,噶尔丹逃跑,错在裕亲王和大阿哥,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如今既然准噶尔逃跑已成定局,对索额图而言,自然还是太子的颜面更重要些。
他开口替上折子哭诉的大臣说话,“回万岁爷,昭元贵妃仗着万岁爷的恩宠,视后宫妃嫔如贱奴,甚至连储君都敢欺辱,此事已不仅仅是后宫之事啊!”
索额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