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龙涎香和清浅酒味儿混杂在一起,并不算难闻,甚至还有点缱绻的意味。
方荷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轻踢康熙的腿,“只许你喝多了耍酒疯?论起来,你也没有啾啾懂事,咱们半斤对八两。
”
康熙夹住她的腿,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朕去岁也过来了,往后岁岁年年,朕都不会叫你一个人在这深宫里。
”
方荷歪着脑袋,用手指抵住他的额头,“那您怎么又睡软榻上了呢?”
康熙含笑看她,“朕怕你半夜醒来,把朕从床上踹下来,大过年的往地上摔不吉利,昭妃娘娘说是不是?”
方荷挪了挪身体,靠坐在一侧的软枕上,似笑非笑看着康熙。
“所以您知道昨天与景嫔一起进殿,我会被人笑话?”
康熙盘腿坐在她对面,表情认真的了不少。
“果果,寻常初一十五朕在你这儿没什么,可正月初一,朕若在你这儿,言官一定会弹劾,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
康熙知道方荷的脾气,若他与景嫔一起入殿,她不耐烦听那些酸言酸语,肯定会早走。
他喝多了非要来问罪,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他仔细打量着方荷的表情,温声继续解释,“北蒙局势愈发紧张,朕随时可能会离京。
”
“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这盘根错节的关系会给你添很多麻烦,朕想提你的位分,就不能有这样的争端。
”
方荷一点生气的模样都没有,只了然点头。
“所以您顺着佟国公的意思,给景嫔体面,是想叫景嫔成为众矢之的,再请太后为我鸣不平,借机封我为贵妃?”
康熙眸底的笑意更深了些,“朕就知道果果聪慧,一点就通。
”
他以为大舅舅能拎得清一些,但到底佟家还是对后位乃至储君之位有想法,佟国纲也不能免俗,最多就是比佟国维更隐晦些而已。
他们都清楚康熙顾念母家,性子也多重平衡,这点尤其让康熙不悦。
他把佟家提得太高太快,倒叫他们忘了做奴才的本分。
既如此,他干脆顺着他们的心思,叫宫里再出个宠妃。
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景嫔身上去,好给这小狐狸时间理清后宫的各种关系。
等她能将宫权掌控在手里,即便他离京,整个紫禁城里最尊贵的就只有太后和方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