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您去其他人宫里的消息,更会在得知您宠爱其他人后喜怒不定……”
“可竟有人比嫔妾的亲姑姑对嫔妾都更体贴,提醒嫔妾该讨好皇上,多番为嫔妾解围,甚至提点嫔妾如何才能在宫里更好地生存,这不新鲜吗?”
她自嘲地笑了笑,“就如您所说,嫔妾是个混账,自认没那么讨人喜欢,可德妃却能始终和善,以嫔妾的理解,只有两个可能。
”
“要么,她完全不在意万岁爷,所有表现出来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都有所图谋。
”
“要么,她就是在麻痹嫔妾,慢刀子割肉,让嫔妾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在害我。
”
她歪着脑袋冲康熙笑了笑,“您觉得是哪一种?”
康熙看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他听出来这混账的分辨里还夹着甜蜜话儿。
但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糊弄了太多次,还是在发现她与自己所见到的那个没心没肺的混账相差甚远,他除了啼笑皆非,竟只有怀疑,半点喜悦也无。
“朕是你唯一的依靠?”康熙声音薄凉。
“抑或朕自作多情,听梁九功自云崖馆带回来的话……太后才是你唯一的依靠?”
方荷心里感叹,学鸡也有长大的时候,不好糊弄了啊。
她抬起眸子直视康熙,眸底倒映着明亮的灯火,灿如星辰,满是真诚。
“嫔妾如果愿意对您撒谎,其实日子会比现在好过得多,对吧?”
康熙像被她那双盈满星光的眸子闪到了,下意识偏开眼不看她。
这混账口花花的时候还少吗?
方荷也不追问,更没有任何造作,恭顺蹲身下去,压低了声儿。
“若万岁爷没有其他要问的,嫔妾可否先告退?”
“已经下钥了,你要去哪儿?”康熙蹙眉道。
方荷不抬头,“嫔妾斗胆,盼着万岁爷……还留着给嫔妾准备的偏殿。
”
康熙听到这话,下意识就生出一股子不那么分明的怒火。
到了这种时候,她依然不愿意伺候。
她以为简单一句好话,他就会跟京巴儿似的在她面前摇尾乞怜吗?笑话!
可沉默片刻,康熙突然听到‘啪嗒’‘啪嗒’两声细不可查的动静。
他定睛一看,方荷蹲身的地砖上多了两滴水痕。
康熙下意识站起身想上前,方荷却只垂着头哑声阻拦,“万岁爷!嫔妾仪容不整,不宜伴驾,请容嫔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