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多尔衮,所以苏茉儿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当年海兰珠入了盛京皇宫,其他人就不怎么受宠了。
多尔衮原本就对主子有那么点心思,总借着由头去哲哲皇后宫里……
反正当年俩人也没少闹腾。
孝庄瞪苏茉儿一眼,“她又不是哀家的血脉,怎么什么都往哀家身上赖!”
但瞪完了人,她又忍不住笑出声,无奈摆摆手,“行了,由着他们闹去。
”
“多准备点药膏子,回头指不定人没哄好,叫那丫头给挠了,反正哀家是不管了。
”
总归谁都不信,方荷敢掌掴康熙。
所以就更没人想到,这会子用温水净面的,除了哭得满脸通红的方荷外,还有个半边脸微肿的皇帝。
那药膏子也是给皇上用的,春来举着药膏子,好半天不敢动手。
要是弄疼了皇上,主子不会有事儿,谁知道皇上会不会恼羞成怒,摘了她的脑袋。
方荷素着小脸过来,默默接过春来手中的药膏子,轻轻往康熙脸上抹。
康熙感觉脸上刺痛,下意识扶住方荷的腰肢,止不住稍稍用了点力气,叫她靠在自己身上。
春来无声退了下去。
等屋里再度只剩下他们俩,康熙这才开口问:“还生气吗?”
方荷垂着眸子摇头,哑着嗓子轻声道:“其实您待嫔妾已经很好了……是嫔妾贪心不足。
”
“那也是朕纵出来的。
”康熙仰着头,定定看着方荷红肿的眼眸,沾了点药膏,在她眼下轻轻涂抹。
“你说得对,你本不必受这份委屈,说到底还是朕这个皇帝太无”
方荷用盛着药膏子的瓷盒贴在康熙唇上,不叫他继续说。
作了死,总得说点好话,免得以后这位爷翻旧账。
“是嫔妾口不择言,其实皇上比任何人都更厉害,没人能跟您一样,千金之躯敢以身犯险,却又能杀敌于百里之外。
”
“只您心里装着家国天下,需要思量万万人的生计和江山延续,才不得不受着皇帝本不该受的委屈,嫔妾心眼小,不如您能忍罢了。
”
康熙:“……”前头还是好话,后头这是夸他吗?
涂完了药,他揽着方荷躺在软榻上,就着天光仔细给她哭肿的眼圈和鼻尖也涂了药,将人拥在怀里。
“往后你想吵还是想闹都成,只再不许说死字,朕听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