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定定看她一眼,把太后看得心里发慌,赶忙低下头,抬起手中的帕子假装擦眼泪。
“行了,该罚的也罚了,该吓唬的也吓唬了,马上就是颁金节,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总不能叫人看皇家的笑话。
”
太后没敢再多说什么,顺从地应了下来。
但等她离开慈宁宫后,孝庄却吩咐苏茉儿:“你去跟乌云珠打听一下,琪琪格在草原上都做过什么,事无巨细,一五一十都问好了,回来告诉我。
”
苏茉儿听出了话锋,小声问:“主子您是觉得方荷姑娘没……”
“既已经入了皇家陵寝,徐佳氏方荷自然是死了。
”孝庄淡淡打断苏茉儿的话。
“就算活着……她也只能是个死人。
”
别以为她这两年身子不好,就一点都不知道外头的消息。
康熙一路北巡直至回京,她想知道的事儿,总有办法能知道。
原本她还觉得,有个可着玄烨心思的女人伺候他,总好过跟安亲王府直接对上。
但如今,她却隐隐有点后悔了。
到底是乌林珠的后人,也许她就不该动留方荷在宫里的心思,哪怕是那丫头给赐婚呢。
她叫住还没出门的苏茉儿:“你明儿个趁着早朝时候,去一趟敬事房,叫顾问行把彤史送过来我看。
”
“你带他一起回来,别叫他有机会传话。
”
“奴婢记下了。
”苏茉儿心下暗惊,总觉得宫里怕是又要有场风雪。
很快,就到了颁金节这日。
宫里的雪都还没化开,各处就披红挂绿,为银装素裹穿上了一层鲜艳的外衣,叫冰天雪地都看起来热闹了许多。
康熙亲自带着王公大臣们在奉先殿祭祀,又奉了太皇太后和太后到北海观看冰嬉表演。
到了晚间,乾清宫举办了格外盛大的晚宴。
孝庄冷眼瞧着,她这个有些不大正常的孙儿,今儿个表现得格外正常。
脸上的笑像是拿尺子比出来的,与福全和常宁还有几个宗亲喝起酒来,也格外豪爽。
如此正常,却是最不正常的事儿了。
如果玄烨放下了方荷,又为何这大半个月来走遍了后宫,竟然一次水都没叫?!
越想她心里的怒火越甚,爱新觉罗的子孙这都什么毛病!
但念着颁金节是大日子,她没露出痕迹,勉强笑着与妃嫔和各家福晋们说了好些话,就以疲乏的理由提前离席,回了慈宁宫。
再看康熙跟喝水一样往肚儿里灌酒,想到前几日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