蘼和黄蝉花。
被人精心伺候着的十八学士被拱在最中央,还是那两株。
四人走到花园角落靠近河流的亭子里坐下,宫人上完了茶退出去,荣妃立刻开口。
“说吧,你叫我们来,到底赏的哪门子的花?”
惠妃笑了笑,没急着说话,先喝了口茶。
见荣妃皱起眉头,这才慢条斯理道:“昨儿个咱们不是在御前见到那位方荷姑娘脸色不好看?我倒听说了一桩叫人纳罕的事儿。
”
安嫔啧了一声,压着不耐烦问:“姐姐可是说她醉了酒?这事儿我也听说了。
”
安嫔李氏是汉军旗出身,她阿玛刚阿泰是正三品宣府总兵官,在禁卫军中也有亲眷和曾经的下属。
在宫里她想打听消息难,但在热河,不用她探听消息,就有人把消息往她这里送。
但她从小就爱舞枪弄棒,想得恩宠也是为了母家,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实在不感兴趣。
荣妃和谨嫔却似是听出了趣儿来。
“喝多了?是陪万岁爷喝酒吗?”荣妃诧异问道,“寻常官女子可都没这个体面。
”
惠妃轻笑一声,“可不只是醉酒,听说还特地打开窗户,跟万岁爷搂搂抱抱,对酒当歌,好不快活呢。
”
谨嫔陈氏瞪大了眼:“守着那么多人还敢……这成何体统,简直,简直……”
怕隔墙有耳,她把不要脸三个字咽了回去,却格外腻歪。
“也不怕传到老祖宗耳朵里,治她个狐媚惑主的罪过!”
荣妃垂眸喝茶,心里不以为然。
真要争宠,宫里谁没想着法子勾过万岁爷,不然孩子哪儿来的?
就连最为清冷端庄的佟佳氏,当年为了争宠,也没少做孟浪的事儿。
要是佟佳氏身子撑得住,这会子怕是都没她和惠妃站脚的地儿。
她平静看向惠妃:“你跟我们说这个作甚?后宫的妹妹们也不算少了。
”
“是姐姐还是妹妹那可是说不准的事儿。
”惠妃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打算,慢悠悠道。
“旁人怎比得过方荷?万岁爷说她是故人之后,太后乃至太皇太后都莫名对她青睐有加,至今都查不出她的背景来。
”
她抬起眼皮子看荣妃,“姐姐就不怕御前再出个叫表哥的?”
荣妃手中的茶算是喝不下去了,思及佟佳氏妹妹在众人面前彰显自己和皇上的亲近时那声‘表哥’,她只觉得腻味。
“那怎么着,姐姐有法子叫方荷伺候不成万岁爷?”安嫔直冲冲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