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荷下意识点头,那可不,值老鼻子钱了!
但头点到一半,她讪讪顿住,“回万岁爷,里头是黄金盒子和一盒子南珠,奴婢一辈子怕是都领不了这么多月例……”
所以,值不值的,就看您给不给升职了。
康熙运了运气,算了,跟这么个混账计较实在没必要。
他蓦地蹲下身,平静看着方荷的侧脸,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轻轻别回耳后,不动声色顿了下,不待方荷反应便收回手。
“皇玛嬷身子骨不好,皇额娘也身娇体贵,朕是皇帝,如果那来历不明东西附了什么毒物的引子,抑或什么慢.性.毒……”
“我们任何一个出丁点儿问题,整座行宫的宫人都要为你陪葬,你会被凌迟处死,连扔去乱葬岗的机会都没有。
”
“方荷,安分活着不好吗?”
方荷被康熙话里引申出的深意惊得虎躯一震,脑海中还没什么真实感的刺杀大片儿,突然就丝滑带入了自己的脸。
她不安地欲转身,跪池子请罪,温泉水里好歹还没那么疼。
这不是法治社会,封建土著们狠起来,也许真能突破她的想象,搞出些匪夷所思的毒物来?
她可以不接受pua,可该记住的教训她不会死杠。
康熙摁住她的肩,不叫她动。
这丫头皮子触感倒还不错,脸蛋儿去掉水粉的部分白皙得仿佛刚剥开的龙眼,不输宫里的妃嫔。
可他没有正面见鬼的喜好。
他看着方荷粉嫩的唇角凹进去一点,显然咬得很厉害,唇角微微勾了下。
“哑巴了?还是不敢答?”
“你在朕面前不知犯了多少回掉脑袋的罪过,朕也没怎么着你,倒纵得你越来越无法无天。
”
“就你这性子,若出去了,别提为朕办差,能保住自个儿的小命都得烧高香。
”
方荷唇角咬得更紧,不是反省,是怕自己忍不住露出骂骂咧咧的表情。
要说一开始她还以为康熙是真指点她要谨慎,这会子她能肯定,这狗东西八成在吓唬她。
‘你这不好那不好,也就我能容忍你’、‘就你这样的,跟别人在一起一天能挨八回揍’……这些熟悉的pua话术,说不准是从三百年前的老祖宗这里发扬光大的?
过犹不及,康熙见方荷同样颜色斑驳的细弱脖颈儿渐渐梗起来,便没再说旁的。
梁九功已经捧着披风在一旁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