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趁着巡游在外,能见太子的方便时候更多,一从孔庙出来,龙舟刚起锚,索额图就钻到了太子船上去。
康熙再看重太子不过,对太子船上的消息自会以最快的速度知道,也就索额图和太子不觉得。
只是康熙一向不会在太子做什么之前就阻止,不管作为皇上还是父亲,他都希望胤礽自己能有所分辨。
无论他多么疼爱胤礽,有两样东西,皇权和科举,除非他这个皇帝给,否则胤礽绝不可以碰。
怕只怕他往日里给胤礽的太多,又有索额图在旁边撺掇,会叫太子忘了分寸……
而如何教训储君和最心爱的儿子,其中的轻重也实在不好把握。
越想康熙心情越不虞,淡淡扫了眼殿内,没瞧见想看到的人,冷冷问梁九功
“你皮子又痒了?”
梁九功赶忙赔笑解释,“哎哟我的主子爷,奴才可是冤枉,前几日您紧着前朝的大事儿,奴才们哪儿敢拿些微小事让您烦心,肯定都得安分些不是?”
“这不,方荷姑娘刚才还求见呢,奴才还没来得及叫您喝口茶润润嗓子,先劳主子问起来,实是奴才的不是,可不是方荷姑娘不来伺候。
”
康熙被梁九功逗得失笑,颇为玩味地把手中刚盘到一半的核桃扔梁九功怀里。
“怎么着,连御前宫人的银子你这狗奴才都敢收?好话一箩筐……叫她进来!”
梁九功也不解释,他替方荷找借口不为好处。
叫方荷挨罚有什么用,显出她来叫主子高兴才是正事。
他嘿嘿笑着捧着核桃往外颠:“奴才谢主子爷赏!”
康熙:“……”曹寅好不容易寻到的匠人,将一整座江南院落都刻在核桃上,难得的很。
一共就两对,梁九功这狗奴才眼倒是尖!
见着方荷进来,康熙半垂着冷淡的丹凤眸,甩开龙袍跷腿靠在软榻上,打量着沉默跪地的小丫头。
方荷除了跪地请安,一声不吭。
倒是叫康熙先笑了出来,气笑的。
“你这找死的精神头儿一次比一次叫朕开眼,你真打量着朕不舍得打死你?”
方荷轻声道不敢,幽幽抬头望康熙一眼,又如怨妇般垂下眸子去。
“奴婢从春来那里得知,主子并不在意奴婢的忠心,只把奴婢当个猫儿狗儿耍弄,实在伤心得辗转难眠,每日饭都吃不下去……”
康熙面无表情:“你给朕好好说话,饭吃不下去,你这脸儿怎么又圆……你是不是又黑了?”
他实在是好奇,原本方荷用的水粉,颜色就够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