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池中旋转,似乎藏在这片金银构建起来的膏脂蜜地,多饮几杯,什么话都敢说。
梁九功一登上五楼台阶,就见李德全杀鸡抹脖子地冲他比画,叫他先角落里说话。
等到了角落,李德全紧着跟梁九功禀报:“前头谢家有子弟大赞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汉臣,道恨不能效仿之,顾家庶二房的长孙附和,还有好些喝多了的起哄。
”
梁九功:“……”这群文人脑子进水了?
那是赞汉臣吗?分明是指桑骂槐,嘲曹家是万岁爷的狗腿子,讥讽时下的汉臣不如三国时有气节。
明知道贵人还在江宁,就敢如此大言不惭,这谢家的堂前燕怕是想连飞入百姓家的机会都弄丢咯!
果不其然,李德全愈发压低了声儿,“太子气的面色铁青,大阿哥拔了侍卫的剑要往外冲,真闹起来怕又要有人说朝廷仗势欺南人,小曹大人好容易才给拦住。
”
“曹大人已经派人去通知各家的家主,只万岁爷瞧着……脸色不太好看。
”
皇上要看江宁文风,明知南地如今什么德行的曹玺父子,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却没料到,千叮咛万嘱咐还是出了岔子,曹家爷俩也急着呢,千催万请李德全出来跟梁九功通气儿,把万岁爷的火压下去。
李德全之所以杀鸡抹脖子,是表示,这不好看,是要见血的那种,反正太子和几个阿哥都气得不轻。
万岁爷看不出喜怒,却更吓得李德全不敢在里头待着,他们家主子爷最吓人的时候可不是发火时,那些家主过来则罢,不过来……怕是不能善了。
梁九功到底是最了解皇上的,口里噎着半声骂,冲文人那边啐了口唾沫,倒也没慌张。
无论如何,主子爷都不会在外头做任何有损帝王气度之事,他更怕主子委屈了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