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灰毛,一张皮子在内务府得卖至少三两银子。
一次赏就是十八两银子的皮货!
啧啧,宜妃出手可比康熙大方多了。
听到康熙问话,方荷垂眸遮住微妙的表情:“回万岁爷,奴婢晋二等宫女月例刚第二个月。
”
门口的李德全微微缩了缩脖子,他就压了半个月不到,都给那小祖宗补回去了,可不能怪他啊!
康熙勾唇笑了笑,笑得梁九功和方荷都一头雾水。
他发现自己似在放风筝,小时候没能玩成,现在倒是如愿了。
但风筝另一头却是只狡猾又淘气的地鼠,一不小心就会叫她挠一爪子。
现在,他好像摸到风筝线在哪儿了,也更发现了放风筝的乐趣。
方荷实在没忍住,在梁九功催促的眼神中小声问:“主子爷在笑什么?”
康熙卖了个关子:“想知道?等你背过了《百家姓》,再告诉你。
”
方荷:“……”她稀罕听?
好吧,她稀罕。
她接过梁九功憋着笑递过来的两本新字帖,愤愤回到配房,气得晚膳都没吃进去,就只吃了三盘子江宁这边的特色点心。
“不就是写大字背书?”方荷在配房里气得直念叨,“文科当年姐考第一的时候……都地里躺着了!”
“但凡姐的本事敢掏出来,吓不死……哼!不能就这么被pua了……”
先前那杯毒酒确实叫方荷知道了什么叫谨慎,担心祸从口出。
她念叨之前甚至反复检查过周围没人,而且声音也几近耳语,杜绝一切会被人听到的可能。
不出三日,方荷把百家姓背了下来,又沉了几日,赶在康熙要启程去苏州阅兵之前,才去康熙面前背书。
这回倒也不用康熙说自己在笑什么,背书的时候,方荷自个儿都笑得眉不见眼。
进门前,她难得见到了这座宅子的主人家之一,曹寅。
对方往常都是上午在,方荷从小书房回来,曹寅早去办差去了,这还是头回见着人。
实际上她对曹寅的孙子辈还感点兴趣,对这位败光了雍老四一半国库,被闺蜜骂死的康熙朝大臣,她实在没什么好感。
但曹寅拦住她往殿内走的路,仿佛专门在等她似的。
“您就是方荷姑娘吧?”
方荷避开曹寅的作揖,满脸不解,“奴婢方荷,见过曹大人。
”
曹寅郑重又朝方荷拜了一拜,且手腕翻转将一个荷包轻巧塞入方荷腕间,叫她没能避开这个礼。